他嘴角動了動,看著謝歲那張同謝崢肖似的臉,沒能說出口。
“為何我趨炎附勢,自甘墮落,不知羞恥,甘為男妾”謝歲面色不改,淡定將后半句補了出來。
方翥側過頭,不說話。
“方大人你知道的。”謝歲苦笑,“不這樣,我根本活不下去。”
“你”方翥還想說些什么,但轉念一想,卻無話可說,訕訕閉了嘴,閉目不言。
“天色不早了,此處是我的營帳,方大人可在此處歇息。”謝歲離開營帳,“明日我再來同大人商討一下端王府財政一事。”
營帳垂落,片刻后,燈燭具滅。
謝歲松了一口氣。
方翥此人看著古板刻薄,但意外的心軟。謝歲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哄他,卻也不想再給自己豎敵了。
本來他這個官位已經夠難走了,朋友還是多多益善為妙。
他去各個關押點轉了一圈,不過沒在這些地方里面發現丹宿。看樣子斗玄樓的那群殺手,大概趁著兵荒馬亂,完事走人了。
至于他師父,上次見他還是在敵陣里,謝歲對著山林子學了幾聲鳥叫,未能發現林雁蹤跡,大概是拋棄自己的可憐小徒弟,已經跑回家去和自己的老相好一解相思了。
如今兵荒馬亂,裴珩再度出征,謝歲看著平清關外這烏壓壓一大片的戰俘,默默擼起了袖子。
算了,反正都忙習慣了,再幫上一把吧。
總歸是個勞碌命。
謝歲花了一天的時間,將軍務處理了一遍。南疆多土著,此次端王的心腹基本被殺了個干凈,剩下的一些都是跟著過來占便宜的南疆土著,如今主心骨一死,已經是一盤散沙。
那些人在南疆根基頗深,若是全然殺了,只怕當真會讓邊疆不穩。謝歲殺雞儆猴,處理了幾個刺頭,再之后,其他人確實溫順許多。他也發現了,裴珩的名頭意外的好用,只需要稍微施加一些壓力,便能讓人感恩戴德,為求保命,獻上家財。
謝歲短短三日,便得了一大筆的欠條,攬財萬余兩。
又在方翥的引薦下,同端王那幾位管賬的進行了一番愉快交流。
待西南大獲全勝的捷報傳來時,他已然賺的盆滿缽滿,同大牢里頭曾經的“同僚”再度稱兄道弟起來。
只不過這次,他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