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的”傅郁離開口詢問,言聿白摸了摸還有些發痛的鼻子,搖搖頭,“我的家事。”
傅郁離于是不再詢問,轉而看向了謝歲。
謝歲攤手,“我與言大人一見如故,只是請他吃個晚飯,不想用飯時被一個不長眼睛的挑釁,罵的極臟,沒辦法,我只能同那人好好分說分說。”
“誰知道在我同那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徐二公子也在”謝歲沖著徐靜宣拱拱手,“令弟是個神人,我很久沒見過接板凳接的那么準的殺手了。”
徐靜宣“”
謝歲撐頭“況且,徐大公子,也是時候管管你小弟,真的,整天在外結交一些不三不四的,可別學壞了。”
“我的弟弟,家里自然有人教。”徐靜宣盯著謝歲,緩緩道“若當真是誤會,那也不難,私下解決也可,你去負荊請罪,我便不報官了。”
“負荊請罪”謝歲嘆為觀止,“是要我扛一把荊條過去抽他嗎不行,這種高難度行為還得靠你自己。”
徐靜宣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與謝歲廢話,直接大步上前,去拉他的胳膊。他算是看出來了,姓言的是被傅郁離罩著的,動不了,但謝歲和他本就不合,應該能帶走。
誰知道一副懶懶散散模樣的少年,滑的像條泥鰍,在人群中輾轉騰挪,徐靜宣碰不到謝歲那怕一片衣角。
而且傅郁離還從中作梗,護住一個也就算了,還想護另一個。
徐靜宣看著自己被拽住的胳膊,同傅郁離對視良久,最后選擇直接動手。
水云樓的包間從未如此熱鬧過,魏國公府家的侍衛都是行伍出身,傅郁離身邊跟著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謝歲如同一只青色的翠鳥,在人群中撲騰,傅郁離畢竟還是跟著同僚出來,不好太過分,拉著言聿白節節后退,他身后的老頭子指著徐靜宣怒罵他肆意妄為,明日定要參他除了參他,還要參他爹
徐靜宣“”最煩老頭了。
謝歲看著走廊上兩撥人針鋒相對,忽然就很想鼓個掌,在里頭拱個火,不知道會不會更嚴重一點。
他背靠著窗戶,看戲看的正樂呵,忽然聽見一聲冷冰冰的,“看戲很好笑嗎”
謝歲扭頭,只見兩邊都望著他,面露不善。稍稍后退一步,他對著這倆舊相識揮了揮手,“哪有只是看你們熱鬧,讓我想起了開心的事。”
隨后反手推開窗戶,謝歲直接翻身鉆了出去,“家里人來接,謝某就不打擾兩位大人敘舊了。”
“小言大人,我先回家了,明日見,有事王府找”
眼看謝歲要跑,不愿意收拾亂攤子和沒有報仇成功的兩人當然不會讓人跑了,水云樓的窗戶一扇扇打開,徐靜宣沖至窗邊,剛想抓人,就見謝歲縱身一躍,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
言聿白一聲驚呼,跑到窗邊探頭望去,只見長街燈火明滅,街市上人來人往,有人策馬而來,玄色衣擺飛揚,少年人青色的官袍獵獵作響,投入一片深沉的墨色中去,讓人兜頭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