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沒聽過這些話你這不是賭命是在找死”女人說著,便準備動身帶著女兒離開這。
但鐘藝忽然拼盡全力的抬手,抓住了女人的手指,她虛弱的幾乎無法說話,“媽、媽媽”
司南眉頭微挑,攤開手,起身遠離,表示自己什么也沒做。
女人身體僵住,低頭去看女兒,低聲細語,“囡囡,我們不賭,媽媽帶你回去,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鐘藝緊緊抓著母親的手,她的力氣很小,女人只要輕輕一動就能掙脫。
但女人舍不得。
“我想”鐘藝的嗓音沙啞虛弱。
司南站在一旁看著,基地對地面的監控本就力不從心,更何況嚴寒季風雪交加,他根本不用擔心車廂內發生的事會被基地發現。
“囡囡”女人連連搖頭,聲音哽咽,“不行媽媽不同意,我們這就回去媽媽來想辦法”
鐘藝依舊緊緊的抓著女人的手,沉寂的眼眸煥發光亮,“媽媽我想”
女人安撫的話語哽在嗓子,沉默的仿佛一座雕塑。
“你應該明白,活著對她來說就是受刑。”司南突然開口。
女人像一個漲到極致的氣球突然被尖銳的針尖刺破,身形頓時萎靡下來。
“打開面罩,”司南低語,攤開雙手為這兩人描述未來,“她活下來,日后便健康無恙,若是死去,對她來說亦是解脫。”
防護服后,孱弱的鐘藝眼
眸閃動,更加握緊了女人的手指,含糊的呼喚,“媽媽”
男人拋給他們一個非常合理的選擇,鐘藝選擇摘掉面罩,既是求生,也是求死。
她對得起母親,也對得起自己。
這就是鐘藝唯一的機會,她絕對會抓住。
司南看著隱隱顫抖的女人,離了基地,沒了權勢,她只是她自己,“據我所知,你的女兒已經十九歲了,她有權自己做決定。”
女人僵硬的低下頭,努力隔著防護服去看女兒的臉,聲音帶上哭腔,“囡囡”
“媽媽沒有、辦法了,”鐘藝撐起虛弱的笑容,努力抓著女人的手指,“我想,試”
鐘藝努力呼吸著,痛苦依舊纏著她。
昏昏沉沉,極度虛弱,艱難呼吸,無孔不入的痛感侵占了她的全部感官,這就是她十二年來的生活。
她不舍得母親難過,可她這么努力的熬著,生命也快要到了盡頭。
司南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鐘藝艱難的抬手,用顫抖的手指去摳頸側的面罩鎖扣。
女人顫抖著想要阻攔,又不知自己能說什么,身體頹廢的微微彎曲,似乎是在流淚。
恰逢風雪間歇,仿佛一切聲音都在此刻靜默,只有“嗒”的一聲輕響,鐘藝勉強摳開了面罩的鎖扣。
就當鐘藝顫抖的手即將掀開面罩,泣不成聲的女人忽然握住了鐘藝的手。
“不、不行,”女人抱緊鐘藝,壓抑的哭泣著,“囡囡,媽媽不會讓你死的,你再相信媽媽一次”
“再相信媽媽一次,好不好”
女人還是無法看著面罩打開,看著鐘藝就這么死在她懷里。
靠著車廂抱臂而立的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