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載車在空曠蒼茫的冰雪天地全速前行
鐘藝裹著防護服保暖窩在副駕駛上,從后視鏡看著逐漸消失不見的基地建筑,以及,她極為依賴的母親。
面對默默開車的司南,她不敢問問題,也不敢亂動,腦子里還回憶著母親的囑托聽司南的話,到了地方別怕吃苦,一定要活下去,
活著,不管多苦多難,都還有希望。
遠離了基地,司南也不必提防鐘藝,二人都可以摘掉沉悶的頭盔自由呼吸。
“說說那些異教徒的事。”司南目不斜視,隨口問道。
那些異教徒,鐘茗離開前最終也沒給司南一個解釋,反而說鐘藝也知道。
司南當然看得出,這是在向他表示鐘藝有用,至于鐘藝為什么知道,女人的解釋是她為了給無法離開治療儀的女兒解悶,每天都會給鐘藝講些有趣的東西。
虛弱的鐘藝努力冷靜下來,她的身體還在慢慢適應地表的環境,反復發燒,嗓音還有些有氣無力的發抖,小聲將自己已經準備了一路的答案緩緩背誦出來。
基地里有一個教會,官方聲明他們是組織,所以成員都被稱為異教徒,但他們的行動很隱秘,想要加入教會的考驗非常嚴苛,所以基地一直沒法徹底管制。”
“教會的理念與基地完全相反,他們宣揚的是地面上存在人類之外的類人生命,進化者的存在就是證明。”
地面生命,司南眼眸幽暗,看似無意的問道,“類人生命教會有人親眼見過”
“教會成員基本都是普通人,他們連來到地面的機會都沒有,”鐘藝搖著頭,沉默了一下,“就是傳說,高層里有進化者和探索者,他們見過。”
司南被通感手套包裹的長指一下下點著操控盤。
普通人類定期可前往地面的名額十分有限,除非有錢有人脈,不然一輩子也沒機會看到外面的世界。
探索者應該的確存在一小部分探索者越界后遇到或看到了獸人,卻幸運的沒被進化者發現所以帶著這個信息活了下來。
至于進化者會不會真的加入這個教會,司南持懷疑態度。
這很可能是教會自我吹捧,地上有獸人是每個進化者都知道的事,他們老實做事就能得到領袖的優待,加入教會卻不會任何好處,反而面臨著被領袖發現處死的危機。
司南理了理思緒,把這個教會記在了心里,隨口問了一句,“你母親怎么知道教會存在的”
鐘藝輕咳一聲,轉頭看向窗外一片雪白蒼白的世界,小聲道“母親是教會高層成員。”
鐘茗平時并不怎么參加教會活動,她主要負責一部分資金支持,換取地面相關的隱秘情報,畢竟以當時的實際情況,只要能救鐘藝,她就什么都能做。
“”司南意外的愣住,緊跟著就一陣無語以及,佩服。
鐘茗,又留一手
如果司南想知道更多關于教會的信息,就必須要主動聯系鐘茗。
這樣,鐘茗就可以順利確認女兒的安全
。
司南打開頭頂的應急天窗,感受著刮骨刀一般的森冷寒風灌入運載車,細微的刺痛讓他的頭腦也跟著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