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小看任何人。
五日后
距離嚴寒季來臨已經過了一個半月,暴雪隔幾天便會席卷,巨樹森林免不了被厚重的風雪遮掩大半,但運載車停在森林邊緣時依舊渺小的很。
鐘藝窩在副駕駛上吃著合成餅子,眼含驚嘆的看著車窗外瑰麗圣潔的冰雪森林,這五天的行程讓這個一直被困在治療儀中的小姑娘見到了另一個世界,到處都覺得很新奇。
蒼茫天地,延綿巨樹,到處都被銀霜包裹,霧凇美得仿佛是昂貴的寶石裝飾,這是鐘藝這么大從沒接觸過的東西。
在人類地下基地,與地面相關的知識在課本中都是不存在的,都是沒必要去學習的,因為對于絕大多數人類而言其實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來到地面。
停穩車,司南也在觀察著環境,但他看的是雪殼的硬度,以及該回到巨樹森林中央的古樹之下的路徑。
摘掉遮掩瞳色的隱形眼鏡,司南眼眸幽藍如深潭,再加上膚色冷白發絲烏黑,整個人的氣場都隨之改變,似乎愈加空茫也更加的冰冷,與著冰雪世界極為匹配。
“吃飽了就下來,接下來的路要步行。”司南冷淡的扔下一句,幽藍眼眸瞥都沒瞥鐘藝一眼就直接下了車,走到車廂后搗鼓著什么,發出陣陣聲響。
司南像是一臺在節約能源的機器,他沒有心情也不想費力產生情緒波動,整個人頹廢的帶著郁氣,連眨眼都很懶散。
或許是近鄉情怯,司南心中很是急切的想要回到寧楓身邊,但還有一似微弱的懼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鐘藝看著司南下車,也顧不上思考他的眼睛為什么是藍色的,立刻大口吃著合成餅子,經過這五天反復發燒,她的身體終于熬過了改造v”的適應期,雖然還是沒什么力氣,很虛弱,但起碼能正常呼吸冰寒的空氣,身體也不會被風一吹就凍傷了。
片刻后,鐘藝打開車門,小心的攀著運載車邊的腳踏,慢吞吞的下了車,踩在凍實的積雪上時還很不可思議的。
在寒風中站立,鐘藝忍著內心的仿徨抓緊運載車,轉身看像滿目銀白的宏偉世界,回神后鐘藝摘下手套,試探著抓了一小塊雪團握在手里,冰涼刺骨的冷意仿佛在歡迎她來到這個真實的世界。
風雪呼嘯,冷肅蒼茫,又藏著別樣的生機。
待到鐘藝裹著防護服走到車廂后方,司南正用裝備拼出雪橇,再把十來個沉重的物資箱挨個裝載上去,一副即將在雪地遠行的架勢。
聽到聲響,司南抬眸看了看她這一身厚重的防護服,“用獸行趕路,在這個世界落單,獸行才是應對危險環境的依靠。”
相對的,如果群居集體行動,人身就會更方便,所以獸人越多的部落集群,他們的生活方式會更趨近于人類社會,落單的獸人往往都按照野獸的習性才能
生存。
鐘藝不敢猶豫,縮回運載車后把零碎的東西收拾好,再忍著寒冷將防護服脫下,眨眼之間變成瘦弱的獵豹,爪子非常人性化的將防護服塞進包里,再小心的合上拉鏈,叼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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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鐘藝再回來,司南也將他的裝配全都裝在工具包里,和物資箱一起放在雪橇上摞的足有一人多高,正用繩索仔細束縛固定,避免趕路時散開。
運載車上的物資已經被完全搬空,車體隨便藏在巨樹下的角落,只要再下一場暴雪就能將它掩蓋。
萬一丟了那就丟了。
最多打個報告,就說遇到雪崩棄車逃命,不管之后基地是扣貢獻點還是限制租借運載車資格,對于司南來說都不重要。
司南仿佛完全不怕冷,盡管眼睫眉梢都掛著冰霜,這么一會耳尖也被凍的泛紅,但他的身體完全剝離了人類制造的衣物,只有漆黑的獸皮繞著御寒,動作間偶爾也會有裸露的肌膚,冷白的恍若沒有溫度的巖石亦或是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