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鐘藝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她能做的就是聽話的等在一邊,只是爪墊踩在雪殼凍得刺痛,她就偷偷用尾巴墊著。
司南整理好固定物資箱的繩索,神情懶散的抹去凝結于眼睫的霜雪,攥緊五指的同時,手臂肌肉用力繃緊,忽然發力一拽
拘謹的窩在一邊的瘦弱獵豹愕然瞪圓了眼,眼看著堆滿物資箱的雪橇隨聲移動,猛然意識到司南很可能是想“人力”拖著雪橇走
更然鐘藝驚掉下巴的是,面前原本就不熟悉的司南忽然變換了模樣
哪怕她完全沒眨,還是沒看清過程,男人就拉高身形,變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巨大黑狼。
真的很巨大
瘦弱的獵豹仰著頭,悄悄后退兩步,本能的敬畏以及體型上巨大差距所帶來的恐懼從心底蔓延上來,她幾乎不敢相信這頭狼就是司南。
踱步踩了踩腳下的雪殼,黑狼甩了甩黝黑順滑的皮毛,一言不發的叼著繩索,森寒利齒小心的咬著,輕而易舉的拖動了沉重的雪橇。
鐘藝左右瞧了瞧,蒼白積雪上巨大的樹干延綿沒有盡頭,霜雪霧凇包裹著整個世界,眼看著黑狼拉著雪橇就走,她只能趕忙操控著還不太自如的獵豹獸形小步跟上去。
走走停停,又是三天。
寒冷刺骨的風雪從不停息,鐘藝渾身都極為疲憊,長久沉默的趕路讓她有時候會感到恐懼,在她眼中,每棵樹除了粗細之外漸漸沒什么不同,只能沒有盡頭般機械的走著。
鐘藝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緊前面拖拽著物資雪橇前行的巨大黑狼,學習對方的生存技巧,因為除了相信司南她什么也做不了。
讓鐘藝稍微安心的是,司南雖然一言不發,沉默的可怕,但在她實在跟不上時也會允許休息,餓了就吃東西,至少沒有把她扔在路上自生自滅的意思。
爪下踩著冰涼的雪殼,吱呀聲在風雪中寂靜又平穩,鐘藝勉強適應了這種感受。
忽然,黑狼
停下了腳步。
獵豹探頭看了看,頂著寒風小心的湊過來,意外發現前面竟然出現了坡度極大的斷層。
似乎與原本的地形有關,又被風雪層層覆蓋形成了獨特的地貌,現在他們站在“懸崖”上,下面十幾米的地方才有落腳的雪地。
鐘藝迷茫的低著頭,這種情況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辦,只能悄悄去瞧黑狼,準備偷偷學習。
但和之前不同,高大英武的黑狼沒有動作,只用幽藍眼眸凝望著遠處的雪地,任由寒風卷著霜雪掛在他黝黑順滑的皮毛上。
鐘藝好奇的跟著看去,用力瞇眼,才隱約看到了那里似乎有一截倒下的漆黑樹干,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突然,那段黑色隱約動了一下,旁邊似乎有一道影子,看不清是動物還是什么。
“”第一次見到疑似活物的東西,鐘藝渾身的毛都要炸開,身側卻又被什么帶起一陣驟風。
高大的黑狼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躍下幾乎垂直的雪坡,滑過十幾米高的地形差,平穩的落在下方的雪殼,而后毫不遲疑的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鐘藝更加慌亂,她看了看同樣留被在原地滿是物資箱的雪橇,又看了看不斷遠去的巨大黑狼,糾結片刻還是試探的走到邊上。
碎雪簌簌落下,坡度陡峭,實在高的很。
發絲銀亮的青年背靠著三根巨樹主干一樣粗壯的鱗片藤蔓,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