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獸人在疼痛中本想掙扎,睜眼卻看到鶴老,至少沒等他說話,鶴老就繼續用匕首處理傷口的死肉,棕熊只得死死咬緊牙關忍耐。
他心里還記掛著其他人,顫抖著轉頭看去,鶴老的兩個徒弟正給他的同伴處理傷口,內服加外敷。
寧楓看到棕熊化為人身是個高壯黝黑的漢子,明明疼的面色慘白,止不住的抖,但表現的非常堅強。
鶴老將搗碎的藥材與藥粉涂在深可見骨的傷口上,止血治療,棕熊獸人又是一哆嗦,緊咬的牙齒用力過猛,發出嘎吱的摩擦聲。
鶴老在領地被好吃好喝的待了這么些時日,花白的發絲和胡子都泛著光,精神頭比從前好了很多,處理傷口的手一點也不抖,顯然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動作熟練的用林綾她們織布剩余的邊角布條給棕熊獸人包扎好。
“好了。”鶴老留下這句話就要去將剩余的藥糊處理保存,卻沒想到棕熊還有力氣,一把抓住了鶴老的手臂。
“鶴老”棕熊獸人努力坐起身,他的聲音嘶啞虛弱,語氣卻很急切堅定,像是抓著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們從前見過,鶴老帶著飛鳥類獸人在林間生活時同鐵山部落交易鐵器,和他接觸的就是棕熊獸人。
那時候是鐵山部落掌控主導地位,挑揀著換了些需要的果子,但也給了鶴老他們足夠等價的鐵器。
如今世事輪替
鶴老沒吭聲,他先看了眼始終靜靜觀察的寧楓,拍掉棕熊獸人的手,拿起一旁備用的深綠“長針”在棕熊獸人手臂上果斷戳了一下,鶴老的聲音蒼老而果斷,“有什么事,休息好再說。”
棕熊獸人本就在種種負面狀態下眼前發黑頭暈眼花,他只知道自己身上擔著全族人的希望,但是麻勁上來,他根本抵抗不住的倒了下去,陷入昏睡。
麻籠
寧楓拿起那根綠色得植物尖刺,有小手臂長,他記得這種植物。
巨大的葉子,周圍長著尖刺,像是野獸的獠牙,一但獵物被刺中就會沉睡,睡夢中被分解為麻籠的養料。
鶴老將尖刺收好,這是金子特意儲存下來的,“領主,我們的藥草很充足,他們的外傷都好處理,就是凍傷,我不能保證。”
寧楓看著鶴老為難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要斷肢嗎”
“如果有奇跡,其實也有辦法。”鶴老點頭,卻并沒把話說死。
他傳承了幾代獸人的藥草知識,怎么能看不出來上次傳染性極強的疫病好的突兀。
之前部落染病的獸人只靠自己全都沒熬過來,可遇到寧楓后,所有人不僅迅速痊愈,經過觀察身體還沒有一絲不適,甚至更加健康。
鶴老如果什么都沒發現,也不配再給獸人們看病療傷了。
“以他們的身體狀況,很難依靠自己恢復,”壞死的部分若是無法盡快恢復知覺,就不得不斷肢求生,鶴老猜得到寧楓還有其他辦法,但他的立場是維護領主為先,所以只是隱晦開口,“所以我說,除非有奇跡發生。”
就看值不值了。
寧楓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似乎早就料到一樣,“嗯,鶴老熬藥吧,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本以為要用白果才能斷肢保命,這比他預想的要好得多。
鶴老的臉側肌肉帶著蒼老的細紋微微動了動,他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都化為動容感嘆。
寧楓起身要回去取白果,瞧見火堆邊的鐘藝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想了想叮囑鶴老,“這是鐘藝,是司南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