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理的身份,可以幫助鐘藝更快的融入領地,鶴老人精一個,自然明白寧楓的意思,“領主去忙吧,這里有我們呢。”
“辛苦,”寧楓的確很疲憊了,沒有推辭的點頭,然后走過去輕柔的拍了拍鐘藝亂糟糟的發絲,真像個兄長一樣,“好好休息。”
體質極度虛弱的鐘藝半夜被叫起來,一路上更是咬牙挺著照顧那些受傷的獸人,寧楓從來不用付出的量來評判貢獻。
鐘藝與司南一樣,都已經拼盡全力了。
呆楞的鐘藝眼眶有些濕潤泛紅,她低下頭抿著嘴唇,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鶴老看著寧楓的背影離去,心中大概有了準備,認出棕熊獸人時,鶴老就猜到鐵山部落應該遇到了困難,只是不確定寧楓的態度。
有些時候可以隨手救人一命,但很難有魄力救下百人性命。
鶴老頗為感慨的摸了摸打理順滑的胡子,恍然意識到是自己狹隘了。
如果寧楓是會退卻的人,那么鶴老和他僅剩的十幾個族人,早就該死于疫病了。
古樹之上,司南肩上的擦傷要更嚴重些,他沒在樹下逗留,以處理傷口整理東西為由提前回到樹屋內,物資箱也被其他獸人幫著一個一個的搬了進來。
沒一會,方辰獨自一人移開門板彎腰走入。
方辰非常不理解司南搞得這么神秘是想干什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不能給老大看”
司南沒答,非常冷靜的抬起頭,平淡的講述了鐘藝的身份,以及基因潰敗到底是什么“病”。
“鐘家那個纏綿病榻的大小姐”
方辰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滿腦子的問號都要溢出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先感嘆基地果然毫無下限,還
是該說司南真是越發大膽了。
想到剛剛那個從物資箱堆出的空間里和傷員一起跌跌撞撞爬出來的女孩,臉色真慘白的厲害,身子骨還極為纖瘦,看著就是病歪歪的模樣。
“她這身份,你都敢拐出來”方辰愕然的看著司南,聲音壓的極低的切齒,“你到底想干什么”
“鐘藝在基地里已經是死人了,葬禮應該都辦完了。”司南盤膝坐在獸皮毯上,在工具包中翻找著什么,英俊蒼白的面容看著正派,說的話卻極為離經叛道。
“如果鐘茗出爾反爾,你會帶來多大的危險,你想過嗎”方辰實在是害怕這里被基地發現,他只想離基地遠遠的,不明白司南為什么不肯從這個泥潭抽身。
“嗯,這是鐘茗給她女兒的聯絡器,檢查一下。”司南完全無視了方辰得疑問,將巴掌大的漆黑通訊器扔給方辰。
不管是從感性還是理性的角度分析,鐘茗都無法與基地達成合作,只是司南習慣性的懷疑一切。
他記得有一種竊聽器不需要電源,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能有定位裝置
“如果鐘茗出爾反爾,首當其沖的只會是我,當然,真有那么一天,我保證自己絕不會帶來麻煩。”司南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會習慣性的想好一切結果。
方辰眉頭抽動,他只能咽下牢騷,所以看了看,這通訊器是最簡單的款式,或者說是老舊,“拆開檢查很簡單,但要是想再安裝上繼續用,我需要”
話音未落,司南屈指敲了敲手邊的物資箱,解開嵌合口,拎出一個銀灰色的金屬箱子,“基地售賣的裝配工具,自取。”
“謝了。”方辰原本萎靡焦躁的神色肉眼可見的亮起來,立刻蹲下來將箱子拎到懷里,動作熟練的打開,檢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