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助興活動,使者走了一路,不如先休息。”商人族長的話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安排,還順手點了人去做準備。
“但有一點,使者和奴隸同桌而坐已經是破例,休息的時候這頭奴隸還是需要和我們的奴隸呆在一塊。”
寧楓眉頭緊促,話不好聽,但也符合他們此行的目的。
這是了解奴隸們在想什么的好機會
被牽著手一直假裝背景板的司南看著寧楓的側顏,動作細微的在寧楓手背畫了個小勾。
司南也是這么想的
但也不能答應的太痛快,商人族長說不定能反應過來什么。
寧楓正思考怎么反駁才能掌握好這個演戲的度,與司南只是相扣的手卻微微晃了晃。
“主人,我不想去。”
司南微微彎下脊背,低醇的嗓音壓得很低,語調也很輕,和最開始在門外質問商人時的戾氣模樣可謂天差地別,甚至帶著些顫音。
說著,司南還看了看不遠處凄慘的兩兄弟,哥哥還沒醒,弟弟無聲的掉著眼淚,卻不敢哭出聲。
然后司南又看向寧楓,冰藍眼眸幽幽映著炭火的光亮,帶著明顯的期盼。
一系列動作非常連貫,看起來就跟真的害怕一樣。
寧楓努力抿唇來壓
抑上揚的弧度,司南這樣看過來,實在有些反差極強的可憐感。
商人族長可沒寧楓這樣的心情,他還暗自冷笑,奴隸就是奴隸,主人才是奴隸的決策者。
“使者,你瞧,對奴隸好,它們只會得寸進尺。”
寧楓自然過濾了這人的話,他并不想司南太苦。
平時司南跟著自己就挺吃苦的了,又當坐騎又當保鏢還當奴隸,現在也是演戲而已,沒必要真的吃虧,“我的人,和你們自然不同。”
“不過入鄉隨俗,”寧楓話鋒一轉,“他可以不和我住在一起,但也必須有好的待遇。”
自以為目標達成的商人族長嘴角微微揚起,他愉悅的端起肉湯一飲而盡,豪邁的笑著抹去嘴角的湯汁,“當然,尊貴的使者。”
司南做足了抗拒的戲碼,他們帶來的東西最終都留在了寧楓那,而司南則跟著兩個商人的看守送往更深的積雪下方。
與他一起的還有那兄弟一人,因為寧楓這么一打岔拖延了時間,哥哥勉強醒了,兄弟倆扶持著彼此,免去了被處理的命運。
商人的住所要么是敞開的雪窟,要么帶著門,但對于奴隸而言,就只有監獄一般的獸檻。
司南和兩兄弟一起被趕進去,不同的是司南單獨一間,兄弟一人和其他奴隸擠在一起。
這里只有下來的階梯邊有一盆炭火,里面完全是一團黑,很暗,但也足以讓司南看清周圍的情況。
臟亂差就算了,查人頭,估摸著有四十幾人擠在一塊小空間里,而這層里這樣的獸檻至少有二四個,氣味的確難聞,呼吸也不順暢。
司南席地而坐,他正在觀察這些奴隸的精神狀況,耳邊卻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新來的”
“”司南轉頭看過去,才發現說話的是個女人,在另一側的獸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