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性別突出,而是她的肚子鼓起來了,那個獸檻里都是這樣懷孕的女隸。
見司南不說話,那女人抿了抿干澀的唇,撐著干瘦的四肢爬過來,抓著荊棘打磨的監牢圍欄,“你身上有肉的味道,有吃的嗎”
一提到吃的,所有奴隸的眼睛都動了一下,但是沒什么人有具體的反應,畢竟都是奴隸了,誰能把食物讓給別人
“啪嗒”一聲輕響,半個巴掌大的烤肉片越過圍欄精準的落在女人面前,司南對上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神情淡淡,“你在這待很久了”
女人連忙借著黑暗把烤肉團吧團吧塞進嘴里,把自己噎得夠嗆,又垂了垂肋骨突出的胸膛,才喘過來氣。
她就要生崽了,但是身體太瘦,有經驗的女奴都說她沒什么可能活下來,但她不想死。
“嗯。”其實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暗無天日,她只能從自己的肚子判斷時間,而這這是她第一次生產。
這些奴隸都沒有和人交談的欲望,女人吃了肉就開始沉默,剛剛那兩兄弟也是一言不發,好在司南料到過這樣的情況,不算最壞。
司南的眉眼細微處動了動,由內而外做出一副老實正直的模樣,他又扔過去一塊在商人那順的烤肉,繼續和女人搭話,“你還餓嗎我的主人會來接我。”
“或許明天,或許后天,到時候也會有食物。”
女人本想吃了肉就繼續保存體力,聽到這話沒忍住嗤笑一聲,連帶著其他藏在黑暗中一言不發的奴隸也有人發出氣音。
“你人都待在這了,你的主人怕是早把你賣給商人了。”
“不會,”司南本能的回了一句,意識到自己這樣拌嘴有些幼稚,立刻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我的主人來自領地,有領主大人在,主人不需要出賣奴隸。”
“也不會賣了我。”
“領主”黑暗中,不知道是哪個有見識的奴隸小聲反問,很是驚奇的語氣。
司南很老實的嗯了一聲,腦子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在女人反問前,他從沒思考過寧楓會把自己扔在這不管。
司南有獨自闖出去商人獸檻的能力,但是,白白對自己的庇護與偏愛才是司南坦然走入囚籠的底氣。
他完全相信白白,就像白白也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黑暗中,死寂的奴隸們慢慢有氣無力的交流起來,不知道是在問領主是什么,還是在感嘆司南命好。
司南卻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緩緩握緊,像是抓住了某人與他交握的手。
他忽然看破了某種枷鎖,基地的牢籠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司南雖有了針對人類地下基地的計劃,但他一直有意無意的逃避于返回基地,可現在想想,就算自己假扮進化者隊長“黎”失敗,備用方案也失敗,和上輩子一樣被當成牲畜關進籠子里,又能如何呢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只要記得白白還在等他,他一樣可以逃出來,只要白白還認得他是人,這就足夠了。
“你的主人,真的會來接你”有奴隸咽著口水狐疑的開口,復雜的語氣有羨慕、有懷疑、更有一絲嫉妒與期待。
很多時候奴隸都不怕吃苦,大家一起吃苦,忍著忍著就麻木了習慣了,可如果有一個人突然說他不用吃苦,他就是異類。
如果再有一點挑撥,所有人都會受不了眼下的生活
司南眉眼深邃,正直的笑容比剛剛還要真誠,雖然這些奴隸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但他一開口,四周又是一靜,“當然會的。”
詞語在舌尖轉動,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親昵感,“我的主人就是這么說的。”
其他奴隸沒腦子分神去想他們自己從不會用這種語氣提起奴隸主,只隱隱覺得這個新來的奴隸高興的有些過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