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奴隸的商人說白了也只是商人部落的下等人,像女人這樣從配飾上就明顯更有地位的商人可很少親自下來。
女人靠近了些,對其他奴隸視若無睹,隔著荊棘欄看著頗為警惕的司南,笑了,“今天過后,你的主人會成為我們族長的伴侶,你自然也會是我們的財產。”
“如果有機會,我會和族長請求把你要過來的。”
女人雖然給族長生了一個崽,平時也負責伺候族長,但這里可沒什么忠貞可言,商人看上奴隸自然可以要,只要不混淆生崽,族長并不在乎。
司南幽藍的瞳孔驀然放大,忍不住用力捏住了荊棘圍欄,躍動的火把投下光影,蒼白手背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起。
他對自己的處境并不在意,滿腦子都是刺耳的“伴侶”兩個字
那個雜碎
女人見司南臉色陰沉,只以為是這頭來自巨象領地的奴隸心氣高,也不惱怒,因為她似乎“理解”這奴隸為什么會矯情。
這樣的體態樣貌,很明顯,頗受主人喜歡。
被族長看上的使者不是其他商人能覬覦的,她自然得先下手爭取這個奴隸,看著也賞心悅目。
好在女人并沒忘記自己來干嘛
商人是不會親自動手干活的,所以,還是叫了幾個在兩側關押著的奴隸出來干活。
先給司南所在的這一間獸檻鋪上干草,又給了一塊獸皮展開當鋪蓋,然后是一張小矮桌,和一陶壺的清水。
雖然干草有些碎,獸皮也很破舊,還有些臟,小矮桌也是缺了腿的淘汰貨,但生活就需要對比,和人擠人的其他奴隸一比,司南這堪比天堂。
而且他自己全程沒動手,都是別的奴隸在忙活,干完活的奴隸還得低著頭再回到他們的獸檻,蜷縮在一起。
“今晚,保持安靜。”臨走前,女人正了臉色吩咐看守者,還特意警告般環視一圈被奴隸們擠到滿滿當當的獸檻。
她都不用說處罰,奴隸們就能從之前那些被拖走后再也沒回來的奴隸身上看到了結局,一個個噤若寒蟬。
商人離去,看守者也拿著火把離開呼吸不暢的獸檻,入目的環境再次黑暗下來,隱約能看到外面雪廊里的火盆映在冰雪墻壁上的微光。
司南的臉色很難看,他用力攥緊拳頭把掌心掐的生疼,才遏制住殺出去的沖動。
他要相信寧楓
特殊的優待的確讓司南在奴隸中得到了關注,卻不怎么正面,奴隸們更多的是警惕,那個大著肚子敢和他搭話的女奴也不抬頭了。
因為他們的地位被分割開了。
“你的主人,真的來自巨象領地嗎”
寂靜中,忽然有人小聲開口,司南從激烈的思緒中回神,轉頭去看,冰藍的眼眸借著一絲微光就能看清一切,發現還是個眼熟的奴隸。
剛剛和司南一起被帶下來的兄弟,弟弟滿臉的自責內疚,壓抑著哭聲,淚水把臉上的血漬臟污都沖刷出一條痕跡。
說話的是哥哥
氣若游絲,聲音還在顫抖
似乎是感覺自己沒什么希望活著了,也是他才被迫成為奴隸不久,奴性并不重,就這樣靠著弟弟,靠著獸檻,和能指使動商人的新來奴隸搭話。
司南知道這兄弟倆不是在正常環境里長大,又想到寧楓救了他們,便淡淡嗯了一聲。
哥哥凝結血痂的額頭粘著干枯油漬的
頭發絲,疲憊的靠在荊棘欄,眼睛努力睜大,忍耐著身體內的疼痛斷斷續續開口,“巨象領地,是什么樣子”
兄弟二人,包括很多奴隸,都是被商人言語間所描述的“美好生活”騙來,真到了這,才發現真實的商人部落是個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