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不大,宋澤蘭臥房內的動靜卻越來越大。
宋母想忽略都難,她心里雖有幾分不舍惆悵,但更多的是欣慰。
她這女兒自小便冷靜沉穩癡迷醫術,身邊沒個親近的人,在她這個當娘的面前也不會輕易敞開心扉。
如今在小將軍跟前會笑會鬧,倒有了女兒家的樣子,想必這樁婚事自己也撮合對了。
宋母在廚房里一邊熬藥,一邊自言語般跟已逝的夫君絮叨著,女兒幸福,她與夫君皆安心了。
宋澤蘭生就一副好脾氣,在祁幼安軟磨硬泡之下,只得忍著羞意妥協,任由她給自己穿衣。
最后祁幼安又蹲在地上給她套上襪子穿上鞋,一切打理妥當才讓她出去。
房門打開的聲音驚動了宋母,她也沒出廚房,只扭頭看了眼,看見只有她女兒一個人,不禁好笑,她還沒到老眼昏花耳聾耳背的年紀,屋里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的聲音她能分不出來嗎
宋母看透不說透,笑呵呵道“幼安呢娘瞧著她今日可比往日來得早,娘還沒起呢她就來了。”
宋澤蘭倒是料到了瞞不住她娘,微微點頭,輕柔的聲音里隱有幾分羞意,“在里面呢。她瞧著昨夜暴雨,擔心兩只大雁,便早早過來了。”
里面的祁幼安聽見娘倆對話,手忙腳亂穿好外衫跟了出來,“伯母好,我來的時候見您在睡覺,便沒有跟您打招呼。”
宋母自然不會揭穿,仍是笑呵呵點頭,“你倆餓不餓鍋里給你們留著飯呢,我給你們端房間里吧”
“我來我來”
祁幼安端飯進屋,宋母起身打濕毛巾遞給宋澤蘭擦臉,邊說道“蘭兒,幼安沒對你怎樣吧”
宋澤蘭愣了下,才突然明白過來,微抿唇角輕聲道“沒有。”
昨晚安安規規矩矩,自己反倒是那個不老實的人
雨漸漸停了,但天色依舊陰沉。
下了雨的地面濕滑極易摔倒,還有些不大不小的水洼,一不小心踩進去就會弄濕鞋襪。
祁幼安擔心宋澤蘭,便決定晚上再回去,白日里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自訂親后兩人關系突飛猛進,宋澤蘭自然不會趕她,沒有病人,她二人便在臥房里背誦醫書。
醫書比其他書籍要枯燥許多,好在是宋澤蘭默記,而祁幼安只負責念給她聽。
讀了幾頁,宋母忽然在外面敲門,“蘭兒,前面有病人,你方便出來看看嗎”
“娘,你讓他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去。”
宋澤蘭話音落,祁幼安也放下了醫書,扶著她來到大堂。
長凳上坐著一人,看起來垂頭喪氣的,哪怕只是個背影,祁幼安也一眼認出了他,“二狗子,你來做什么”
“大小姐”
二狗子并不驚訝她在這里,站起身神色幽怨看向她“大小姐,小的受傷了。”
祁幼安被他看的怪怪的,“受傷就受傷
了嘛,又不是多大的事兒。rdquo
dquo哪里受傷了我給你瞧瞧。rdquo
比起祁幼安的無情無義12,宋大夫的溫柔關切總算讓二狗有了被重視的感覺。
他晃著無力垂落的左臂來到宋澤蘭跟前,“宋大夫,您會正骨手法嗎昨日大小姐要吃狗肉,小的瞧上了六子養的那條大黃狗,誰知道昨夜下雨,那家伙把大黃抱自己床上了,狗毛還沒摸到呢,他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