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要吃狗肉”祁幼安一臉懵,“難道府里還有第二個大小姐”
二狗卻不理她,自顧自在宋澤蘭面前賣慘,“小的是為了大小姐才被打斷了胳膊,您和大小姐訂了親便是一家人了,小的也是您的奴才,這醫藥費能不能免了小的還上有老,下有小”
且不說看在祁幼安的面兒上,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宋澤蘭也經常給治不起病的窮人家免費看診送藥,故而不等二狗哭完,她便點頭,淺淺笑道“好,先去里面坐下吧。”
她話音一落,二狗便收起來了可憐,“謝謝少夫人。”
“我姓宋,叫我宋大夫就好。”
原本宋澤蘭是由祁幼安扶著的,他此言一出,倒教宋澤蘭十分歉意的拒絕了攙扶。
不過祁幼安壓根不生氣,她愛極了她媳婦兒這認真的模樣,也喜歡二狗稱呼她媳婦兒為少夫人,但面上卻不顯,冷冷淡淡從腰間荷包里取出一錠銀子遞給他,“二狗子,你敢不付診金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那銀子不大,卻也不小,二狗接過在手中掂了掂,覺得付完診金還能剩下不少,當即覺得胳膊也不痛了,渾身上下都有勁兒了。
他眉開眼笑,“謝謝大小姐,您放心,等小的傷好了,還去偷六子的狗,保管讓您吃上狗肉。”
“滾犢子,我不吃,你是不是閑得了,招惹六子打你一頓開心”
祁幼安納了悶了,“你要是閑,就找幾個人去城南砍些竹子過來,我給大雁搭個棚子。”
以后就把它們圈起來,刮風下雨就不用擔心了,也不用擔心它們亂跑絆倒她媳婦兒。
二狗貪財,只要給錢他什么都愿意做,這會兒生怕到手的熱乎銀子飛了,自是祁幼安說什么就是什么,他連連點頭,“對對對,小的閑,閑得手直癢癢,大小姐您等著,小的下午就把竹子送過來。”
說罷,他轉身就往外跑,卻是沒跑兩步就痛的臉色發白,哭喪著臉又回來了,“小的還是先看病吧。”
“”
正骨看起來簡單,實則大有學問,需要眼觀手摸和心會三者缺一不可,恰當熟練精準的手法能減輕病人的疼痛,還能減輕骨關節的損失。
不過宋澤蘭醫術好,一雙手便可代替眼睛,她摸了摸二狗的胳膊,簡單詢問了下情況便心中有數,“不要緊的,你放松,很快就好了。”
她的很快確實很快,一雙手就在二狗的胳膊上揉揉捏捏拉拉,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便收了手。
“好了,回去后多
休息,這段時間需注意盡量不要用這只手提重物。”
二狗還沒反應過來,驚訝又興奮,“這就好了小的好像沒感覺怎么疼”
他小時候也崴過腳,王大夫給他治的,疼的他哭爹喊娘,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忘了那滋味。
宋澤蘭還沒開口呢,祁幼安便護短道“我媳你也不看看是誰,沒有比宋大夫醫術更好的人了,京城的人都千里迢迢過來找她治病。”
“安安”
這一刻,宋澤蘭心中暖意涌動,她相信初見時小將軍說的話并非虛言,安安她是真的不會干涉自己行醫
她看向祁幼安的神色也愈加溫柔,祁幼安心口悸動,便嫌棄二狗子在這里礙眼了,“把診金付了趕快走。”
正樂呵的二狗頓時肉痛起來,磨磨蹭蹭從懷里掏銀子,“多多少”
“不過舉手之勞,不收錢,你且回去吧。”
宋澤蘭又溫聲叮囑他回去多休息,一旁祁幼安心里直往冒酸水,恨不得讓六子也把自己打一頓,好讓媳婦兒心疼她。
其實昨晚祁幼安心里也有想過,如果母親又讓人打她板子,她就讓她媳婦兒給她上藥,不讓她娘親幫忙了。
二狗本就不愿意給,聽她這么說忙不迭把銀子又揣進了懷里。
祁幼安見慣了他見錢眼開的模樣,不想再跟他計較,嘴上說著診金必須給,卻是自己將自家荷包里的碎銀倒出來,全部放在宋澤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