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怕女兒跟著狐朋狗友學壞,給的月錢并不多,祁幼安這個月的月錢,算是分文不剩了。
宋澤蘭耳聰,聽著動靜便猜出來了。
二狗一走,她便將銀子又還祁幼安手上,眉眼溫柔又固執,“安安,你當真要與我如此生分”
“豈敢豈敢,只是你是我媳婦兒,以后銀子也是交于你的”
將軍府里,寧芳最喜在陰雨天美美睡上個懶覺,還沒起身,秦氏就哭哭啼啼來了,死活非要見她。
芳蘭院里一眾人被他氣得不輕,大小姐差點兒因為他兒子被大將軍責罰,這人得多厚的臉皮啊,隔了一夜就敢來見夫人
眾人將他攔在院子外,七嘴八舌譏諷他,奈何秦氏不知抽了哪門子的風,不僅不走,還直愣愣跪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哭的梨花帶雨,宛如一朵飽受風雨摧殘我見猶憐的小白花。
趙嬤嬤暗自呸了一聲大將軍又不在,這賤人打算勾引誰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嬤嬤多了個心眼,悄悄派人去秦氏的院子里打聽情況。
這一打聽可不得了,趙嬤嬤布滿皺紋的老臉上凈是怒氣,她憋著沒有發作,直到寧芳醒了才在她耳邊罵道“秦氏那個賤人真是好不要臉,大將軍不過給二公子派去個大夫,他就敢在夫人您面前耀武揚威了,也不掂量自己幾斤斤兩區區一個下賤的妓子”
寧芳被吵得腦袋疼,揉著眉心道“秦氏也太貪心了,昨夜祁朝燕答應給幼安做主,
今兒卻派人給那小王八蛋治傷,瞧這愛子心切本夫人都感動了,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她總覺得不是炫耀那么簡單,清醒幾分道“他是不是又有什么陰招等著本夫人”
趙嬤嬤深以為然,卻對秦氏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大將軍給二公子派了個大夫便出府了,晚上也不一定回來。老奴實在想不通,他現在哭哭啼啼裝可憐有何用,難不成還指望夫人您憐惜他嗎昨夜暴雨下了一夜,那青石板又濕又冷,老奴眼睜睜看著那賤人直挺挺跪在上面,眉頭都不帶皺的。”
“不想那么多了,先讓人伺候本夫人洗漱吧。”
寧芳洗漱過后,已經中午了,她吃了中午飯,才讓秦氏進來。
秦氏跪了快一個時辰,又冷又餓膝蓋又痛,差點兒站不起來,被人攙扶著一步三晃來到屋里。
屋里依舊沒準備他的凳子,他不露痕跡掃了一圈,咬著牙又跪了下去,“求夫人幫忙勸勸大將軍,宇兒受傷還沒痊愈,怎能忍受長途跋涉去往西北”
耐著性子聽秦氏哭訴半天,寧芳心里不可謂不驚訝,她怎么也沒想到祁朝燕給自己那小兔崽子做主的方式竟是把祁昊宇攆到千里之外的西北去還趕得這么急,讓大夫隨同上路
她暗嘆了聲祁朝燕真是做的太絕了。
如果可以,她還想讓祁朝燕將秦氏一并趕去西北眼不見心不煩呢。
但祁昊宇去了西北,她的幼安就不得不從軍了。
寧芳本來還有點兒高興祁朝燕良心發現,但想到她極有可能一石二鳥也在算計自己,就不是那么高興了。
寧芳沒給秦氏準話,只說會盡量勸勸祁朝燕。
秦氏走后,趙嬤嬤喜笑顏開,“夫人,這真是太好了,大將軍對您和大小姐真好,把二公子趕走,可就沒人在背后使壞了。”
寧芳嘆了口氣,沒說什么,瞧著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嬤嬤啊,你那干女兒如何”
趙嬤嬤聞言不由咧開了嘴,呵呵笑道“雪生這孩子挺好的,很聽話很懂事,那會兒二狗子回來說要帶人去城南給大小姐砍竹子,雪生也跟著去了。”
“是不錯,”寧芳總算露出笑容,“幼安要竹子做什么”
“這倒是不知道,興許是宋小姐要的。”
“這小兔崽子又去醫館了本夫人這哪兒是給自己生的小棉襖,分明是給蘭兒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