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頭高照,也是時候該起床了。
祁幼安下床前又俯身親了親她,“媳婦兒,反正沒什么事,你累的話可以再睡一會兒,待會兒我跟小月交代一聲,等你醒了再把早飯送過來。”
宋澤蘭卻也跟著坐起身
子,“安安,是去紅玉館嗎我可以一起嗎”
祁幼安昨天跟秦氏接觸了一下午,看著他也不像會對她們發瘋的樣子,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她幫著宋澤蘭穿衣洗漱,兩人又一起吃過飯才出發,而席景盛已經帶著人在外面等著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紅玉館,紅玉館這兩天關門歇業,里面那些個人的時差卻還未倒過來,她們到的時候,那些人都在睡覺,一片寂靜。
席景盛卻不管那么多,當即命人挨個敲門,很快將人聚集在了大堂。
一群鶯鶯燕燕,有男有女,各種坤澤信香混在一起,祁幼安察覺不到,但宋澤蘭還是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dquo安安,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興許問不出什么,不如單獨詢問那些知情者▆”
“好,七嘴八舌吵的頭疼,”祁幼安當即點頭,目光搜尋人群,“誰是花魁出來。”
“哎呦大小姐啊,您仔細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們的花魁姑娘可是美若天仙”
最前面衣衫不整釵橫鬢亂的中年婦人搖著團扇笑的花枝亂顫,卻是話未說完,就被祁幼安冷眼懾住了。
一襲白衣,長發披散的織玉姍姍來遲,從樓上走下來,遙遙朝祁幼安施禮,“小將軍,少夫人,該交代的我們已經交代了,當日一公子和那位外鄉人發生爭執打了起來,奴家的婢女立即去找鴇母幫忙,但那外鄉人武藝十分了得,很遺憾,趕來的護院沒能救下一公子,還被打死了三個。”
老鴇也是一臉肉疼,附和道“是啊是啊,鴇母我辛辛苦苦供他們吃喝,被人打死了也沒處討賠償,可賠死我了,也不讓開門,馬上我這些個好女兒好兒子就要喝西北風了,小將軍您行行好,就讓我們開門吧,我們就是做生意的,靠著大將軍庇佑,哪里敢害一公子啊。”
“是啊是啊,我們怎么會害一公子呢,一公子出手大方,兄弟姐妹們都巴不得一公子過來照顧生意”
那些人又吵吵起來,祁幼安微微蹙眉,“花魁,老鴇,跟我出來一趟。”
丟下話,她牽著宋澤蘭走出紅玉館,紅玉館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隱隱約約聽得到他們都是在議論祁昊宇。
祁昊宇自詡風流倜儻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卻因與人爭搶花魁而被打死,瞬間就成了這兩日百姓們茶余飯后津津樂談的閑話,幾乎傳遍了全城。
祁幼安并不奇怪,走到一處陰涼下便停了腳步,她拿衣袖給宋澤蘭擦了擦鬢角的汗,眼中不自覺流露心疼,“媳婦兒,先忍一忍,待會兒我們就回去。”
“安安,我不熱,你盡管忙你的就好,且當我不存在即可。”
宋澤蘭看起來心情極好,唇角微揚,溫婉柔和的面龐笑意暈染,安安靜靜如同一副慵懶美好的仕女圖,晃眼又迷人。
總是輕易就撩動了祁幼安的心弦,祁幼安不自覺舒展眉眼,壓低聲音壞笑道“宋姐姐跟著出來,可不就是時時刻刻警醒我,我哪敢當宋姐姐不存在啊。”
身為佑寧城土生土長
的人,卻連花魁是誰都不知道▉,宋澤蘭對她放心的很,卻也順著她的話玩笑道“安安,你曉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