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挽著織玉的手過來,席景盛已經將圍觀的人趕得遠遠的了。
祁幼安便也不避諱,直截了當道“我要聽實話。”
紅玉館那么多人皆是統一的說辭,而這事又是子虛烏有,必定是祁朝燕交代過。
故而,祁幼安很懷疑,眼前的花魁和鴇母,極有可能都是祁朝燕的人。
她目光沉沉,直直盯著一人,鴇母心虛地撇開了眼,倒是織玉淡然一笑,“小將軍果然聰慧,不過您要聽實話可以去問大將軍,奴家只知那外鄉人操著一口京腔,奴家倒是畫了一幅那外鄉人的畫像,但奈何奴家畫藝不精與那外鄉人只有七八分相似,小將軍若是不嫌棄,奴家這便取來贈予小將軍。”
祁幼安很確定,祁朝燕絕對是要嫁禍梅清櫟,她不打算再進那烏煙瘴氣的紅玉館,“勞煩姑娘拿出來吧。”
織玉淺淺施了一禮,“小將軍稍等。”
她走了,鴇母卻磨磨蹭蹭不肯走,臉上陪笑,“小將軍,您看我們這里什么時候能開門呢總不能一直關著”
下令關門的并非祁幼安,她從始至終沒想過為難人家,故而也不等老鴇說完,便喊席景盛,“席兄,讓人撤了吧。”
席景盛當即執行,老鴇看著守在外面的士兵撤回,當即千恩萬謝,還對祁幼安拋了幾記媚眼,惡寒的令祁幼安不忍直視,拿到畫卷看也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帶著她媳婦兒匆匆走了。
他們出來的晚,回去的時候已經臨近正午了,便也邀請席景盛留下用飯。
吃過飯,祁幼安將那畫卷展開,畫上是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腰間佩刀氣勢凌厲,長相也有些兇狠,左眼下方約莫兩指寬處還生了顆大痣,織玉竟是連那痣上的一根粗長的毛也畫了出來。
席景盛神色肅穆盯著畫像,“小將軍,只要此人在城里,屬下掘地三尺也必定將他找出來。”
祁幼安回想著那幾次與梅清櫟的相遇,并沒有看到過這人,想必這人被藏在暗處不大好尋找,不過見他這么斬釘截鐵,她便同意了,“好,找到這人之后再順藤摸瓜,必定能找出幕后之人。”
席景盛正要領命而去,卻又被祁幼安叫住,她想試探席景盛是否知情,“席兄,你覺得會是何人所謂”
“屬下本不信一夫人所言,但那花魁卻說那殺害一公子的是京城口音,只是不知為何要殘害一公子”
祁幼安看著他一本正經推斷,頓時就明白了,席景盛不知情。
送走席景盛,祁幼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回到臥房。
宋澤蘭還沒睡著,聽著推門聲緩緩坐了起來,“安安”
“是我,媳婦兒。”
祁幼安踢掉鞋襪,又飛快脫了外衫,便撲到了宋澤蘭懷里,嗅著近在咫尺的幽香,睡意倒是沒了,“媳婦兒”
宋澤蘭聽著她軟語撒嬌,方才醞釀的些許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攬著她的雙手也微微一僵,語氣卻故作淡然,“怎么了安安”
祁幼安倒是察覺到了,唇角翹起又壓了下去,委屈巴巴道“媳婦兒,那會兒在紅玉館外面的時候,老鴇一直朝我拋媚眼,我不敢睡怕做噩夢,她年紀比娘親還大,頂著雞窩頭跟女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