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第一塊盡管只是普普通通的糕點,祁幼安還是被深深感動了,她回頭看了眼空空蕩蕩的外面,就著她媳婦兒的手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又推到她媳婦兒唇邊,宋澤蘭含入口中,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了。
祁幼安又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去找自己手底下那些人。
剛到客棧外,里面就飛出一人,重重跌落在自己腳下,她眼眸微瞇,看著腳下熟悉的衣著冷了臉,“怎么回事”
那人從地上撐起身子,神色有些慌亂,“隊隊長”
沒等祁幼安再詢問,里面已經打起來了,接連幾個人或門或窗戶被踹出來,摔倒在大街上。
全都是祁幼安手底下的祁家軍,氣得祁幼安臉都快綠了。
她壓著火,再次問道“怎么回事”
佑寧城雖為邊陲小鎮,但前有平崖山關,后面有南山關皆是重兵把守,一向安穩太平,也極少有尋釁滋事之類的斗毆。
究竟是何人敢揍她的人
眾人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皆不敢吭聲,祁幼安掃了他們一圈,頓時明了,“你們惹的事”
話音剛落,里面便走出一紅一白兩位女子,白衣女子被紅衣女子攙扶著,臉色蒼白眉眼間盡是疲態沒什么精神,倒是那紅衣女子一臉怒容,對著祁幼安憤然道“他們惹到姑奶奶了,既然是你的兵,就由你給姑奶奶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不然這事兒沒完。”
因著西越公主,祁幼安對穿紅衣的沒什么好感,又見她這般囂張,沒理她直接別過了頭,看向那個之前被蛇咬的人,“說再支支吾吾軍法處置。”
“報告隊長,是王喜開口調戲姑娘被打,她們要求王喜跪下道歉,兄弟們覺得過分說了兩句,她連我們也打。”
說著,他抬手指著紅衣女子道“就是她,我們剛從戰場上下來,若沒有兄弟們的犧牲,說不定蠻人現在已經攻進城池將她捉去了。”
“你們這些敗類也好意思冒充祁家軍”
白衣女子拉了拉那紅衣女子的衣袖,那女子卻依舊不依不饒,“一群廢物,連我都打不過,蠻人若是當真攻進來,你們怕是比奴家這等弱女子還逃得快。”
剛被祁幼安鎮住的眾人聞言又躁動起來,一個個握
著大刀,表情屈辱看向祁幼安,“隊長”
“把刀放下,”祁幼安厲聲喝止,她第一次對著自己的下屬動怒,“祁家軍的使命是保護我們東啟百姓,不是欺凌婦孺老幼,爾敢放肆敗壞祁家軍名譽,殺”
隨著她的話音落,一個個都彎腰將武器放在地上,祁幼安大致數了下,參與的約莫有十四五個人,她冷冷笑了下,“你們都好樣的,昨晚剛將你們安置在城里,你們今日就敢鬧事,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
別人倒還好些,王喜已經羞愧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提劍自刎,嘴唇翕張半晌才下定決心,“屬下知罪,請隊長責罰,屬下絕無怨言。”
不遠處,又一人也噗通跪了下去,“是屬下跟王喜打賭,讓他輸了去要這位姑娘的生辰八字,屬下也有罪,甘受懲罰。”
祁幼安實在沒忍住,狠狠踢了王喜一腳,“蠢貨,你沒長眼睛嗎要什么生辰八字,人家是一對你看不見嗎”
而且,祁幼安很懷疑這紅衣女子就是魔女裘裊裊,而那看起來身體抱恙的就是明韶華。
王喜被她踢倒在地,又倔強撐起身子繼續跪著,可憐又可恨,祁幼安深吸了好幾口氣,神色才恢復如常,她朝裘裊裊客氣道“此事確實是我的人不對,你想如何處置他,我都不攔著。”
“我要你親手殺了他”裘裊裊臉色依舊不好,卻是話未說完就被明韶華叫住了,“裊裊”
語氣有些嚴肅低沉,裘裊裊眉頭一蹙立馬就不高興了,明韶華連忙緩和臉色,溫聲低道“裊裊,你莫生氣,得饒人處且饒人,且祁家軍素有威名,他既已認錯,便饒他一次吧。”
強撐著說完這番話,明韶華呼吸便又急促起來,裘裊裊心疼又無奈,撫著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妥協道“華姐姐,我聽你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