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韶華露出一抹笑,轉而又對著祁幼安道“我家夫人并非斤斤計較之人,是這位軍爺被拒惱羞成怒,說了許多侮辱我二人的話,才惹得我夫人動怒,還請隊長之后約束好自己的人,若有下次,在下也不會放過他。”
“請兩位放心,絕無下次。”
祁朝燕治軍嚴明,祁幼安也不遑多讓,無規矩不成方圓,今日若輕易放過王喜,他日這種欺凌百姓的事只會只多不少,且也不是所有被調戲的坤澤君都有裘裊裊這般有自保能力。
若是遇上這事的是無力反抗弱女子,或者如她媳婦兒那般眼盲有疾的,后果不堪設想。
王喜聽她的話心中一寒,來不及求饒,祁幼安已經撿起一把刀遞到了他跟前,“王喜,你自裁吧,祁家軍眾將士多年積攢的聲望,不能毀于一旦,念在你出生入死的份上,我會讓人送一筆撫恤金給你的家人。”
“隊長,王喜罪不至死啊”
眾人紛紛跪下求情,祁幼安不予理會,她注視著王喜,王喜顫抖著伸出手,將刀刃橫在頸間,“隊長屬下認罪,還請照顧好我的家人”
祁幼安點點頭,揚聲道“爾等引以為戒,不論
任何原因,無視軍規欺凌我東啟百姓,皆與王喜一樣的下場。”
王喜臉上的悲戚再度被羞愧淹沒,毫不猶豫引頸自殺,刀脫手的一瞬,他整個人也轟然倒在地上。
一時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再說什么,祁幼安壓下心底那點兒情緒,擺擺手,dquo帶下去厚葬吧,有誰知道王喜家在何處,將撫恤金送過去。”
那慫恿王喜的士兵站出來,兩眼通紅,“隊長,屬下與王喜是老鄉”
他還想再說什么,祁幼安直接打斷了他,“那便你去,罰你兩年月奉,一并交由他的家人。”
平崖山大捷,活捉南蠻王,大家興奮過了頭,眼下闖禍,頭腦才終于冷靜下來,一個個拘謹跟著祁幼安離開。
祁幼安把身上所有銀子給了王喜的老鄉,到了酒樓點菜讓他們先吃著,自己回府取銀子。
正巧寧芳在家,還撞上了送信的管家,那管家跟她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走了。
瞧著跟身后有狼追似的。
祁幼安不禁詫異,上前探頭看她娘親手里的信,寧芳臉色很差,索性把信遞給了她,“幼安,你看看娘是不是看錯了,祁朝燕遇刺了讓我回府照顧她,她哪來這么大的臉怎么不讓秦氏哦,不對,是秦夫人照顧她”
“計劃開始了”祁幼安喃喃了聲,寧芳眼睛一瞇,“什么意思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跟祁朝燕合伙算計老娘”
方才還是幼安,這會兒就是小兔崽子,祁幼安連忙搖頭,湊她耳邊低聲道“娘親,還是那回事,我讓她佯裝遇刺逃避皇帝召她回京。”
寧芳若有所思,半晌,“老娘要盡快把自己嫁出去,跟你們祁家脫離關系,一絲一毫的關系都不要有。”
“那還伺候她嗎”
“不是假的嗎還伺候個屁”
寧芳一甩袖,恨恨回房了。
“”
祁幼安去賬房那里支了些銀子,便又出去了。
席上祁幼安不打算讓他們碰酒,但想想,還是把酒上了。
眾人卻不敢再喝,吃過飯祁幼安便讓他們連夜回軍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