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從容如宋澤蘭,在這一刻也有些許無措,還不等她想好要不要把祁幼安供出來,寧芳已經擺手了,“走吧走吧,我們再玩一會兒也該散場了。”
趙雪生也想跟著走,剛起身就又被裘裊裊拽了回去。
她們三人繼續,祁幼安出了門便將宋澤蘭一把抱起來,余光瞥見沒眼力勁兒跟上來的小月,便道“雪生今晚大抵是要留宿了,你便在這里照看著吧,她就交給
你了。”
小月聞言,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句,“姑奶奶我才不想照顧酒鬼。”
只是不等祁幼安再說什么,她便又已大聲回道“知道了大小姐。”
祁幼安輕笑了聲,抱著掙扎不已的宋澤蘭加快腳步,穿過幽靜的小石徑,避開府里值守的下人,回到臥房便關上了門。
隨著吱呀一聲,以及鼻息間熟悉的熏香,宋澤蘭自也意識到在何處了。
她緊繃了一路的身子放松下來,本是掙扎的手臂也摸索著環住了祁幼安的脖頸,“安安,你聽我解釋,我并非不希望你分化,只是巫術我研究的并不透徹,很擔心裘姑娘暗中動手腳。前世我對她二人并不關注,尤其是裘姑娘,除卻聽她自己說身份是江湖人人喊打的魔女和明韶華的妻,別的一概不知,萬一她是西越人”
不等她說完,祁幼安就明白了她的顧慮,不慌不忙將她放在床榻上,語氣也有些漫不經心,“那勞煩宋姐姐再給我配制一份,不吃她的吃宋姐姐的,應該沒問題吧”
宋澤蘭聽著總覺得有什么怪怪的,她努力去看祁幼安的臉,但奈何夜里光線昏暗,依稀也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輪廓。
但很快,祁幼安去吹滅了燈,她更加什么都看不到了。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感受到祁幼安上了床,她輕柔的聲音里染上了些許羞意,“不妥,我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不能讓你涉險。”
無人回答,只有越來越近的呼吸聲,漸漸與她的呼吸纏繞,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清冷皎潔的月光靜悄悄落在床前,床紗曼妙搖曳生姿,隱隱傳來祁幼安的聲音,“宋姐姐,君子的胸懷果然好大”
半晌才傳來氣息不穩又羞意滿滿的另一道聲音,像是很不滿祁幼安的蓄意報復,“你你本就小人行徑還在娘面前陷害于我”
宋澤蘭覺得自己瞎了眼不對,也確實瞎了眼,怎會覺得小將軍傻乎乎的單純良善分明是厚臉皮的無賴
在失去意識之前,宋澤蘭恍惚聽到了雞叫,但她感覺自己才睡下,就被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吵醒了。
費力睜開沉重模糊的雙眼,屋內黑漆漆的,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白色身影正推門出去,她動了下身子,只覺渾身都要散架了,知道祁幼安起這么早要去做什么,索性便又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再次睡過去。
祁幼安離開的時候躡手躡腳,去叫趙雪生的時候卻是差點兒把門都拆了,只因趙雪生昨夜喝得爛醉,三更天了還睡不醒。
叫醒趙雪生后,祁幼安讓她簡單梳洗了一番,便帶她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地方大,又有專門練武的地方,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祁幼安讓她挑了一副趁手的弓弩,便帶著她去打靶場講解要領技巧。
趙雪生是一個新手,在此之前連弓箭都沒摸過,從基本的站位握弓和搭箭勾弦都需要詳細教給她。
好在她天賦尚可,也不枉費祁幼安說的口干舌燥,一早上過去,
就已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站立姿勢,射法也學的七七八八。
日頭升起來的時候,祁幼安手把手教她射了幾箭,便先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