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下人早已開始忙碌了,祁幼安路過荷花池的時候,滿池荷花開的正好,微微搖曳滾動著晶瑩剔透的大片碧綠之中,或粉或白或紫,每一株都盡情綻放在晨曦里,嬌艷欲滴也不失清新雅致,下意識的祁幼安就想到了她的宋姐姐。
微微出神間,她已經俯在池邊伸出了手,卻是剛觸碰到纖細的根莖,便被人出聲阻止了。
倚靠在怪石后面欣賞荷花的明韶華費力站起來,有些許吃力地說道“祁小將軍可是折花送予宋大夫采下之后很快就枯萎了,倒不如親自帶著宋大夫來此觀賞。”
她緩了緩,又輕笑道“滿池荷花才叫好看呢,想必宋大夫一定很喜歡。”
祁幼安一驚,回過神笑了笑,“以后再說吧,倒是你怎么只有你自己,裘姑娘沒有陪你嗎”
“裊裊還沒醒,”明韶華唇角揚起,無奈的笑容里難掩寵溺,“她得知我有救很高興,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高興了,這還要感謝宋大夫和你。”
“我媳婦兒醫術很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兩人又閑談幾句,祁幼安便走了,回到臥房的時候,宋澤蘭剛擁著薄毯坐起來,神色間猶帶著慵懶倦意,聽著動靜抬起霧蒙蒙的眼睛望過去,“安安,你回來了。”
一出口,嗓音輕柔依舊,卻透著些許沙啞,不等祁幼安說什么,她自己先羞得不自在起來,如鴉羽的纖纖睫毛輕顫著垂下,似乎這樣便可以若無其事依舊從容淡然了。
祁幼安給她倒了杯加了蜂蜜的溫水,遞到她手里賤兮兮道“媳婦兒,今天還能去醫館嗎”
宋澤蘭抿了口,正暖心她的體貼,聞言感動倒是散了個干凈,她暗嗔了句無賴,自顧自潤了潤嗓子,將杯子遞回祁幼安手上。
祁幼安去放杯子的時候,她起身下床,腳剛踏上地面便覺雙腿一軟,猝不及防跪倒在了地上,咬著唇沒讓悶哼溢出來,眼睛里卻彌漫著水霧,似是疼極了。
“媳婦兒”祁幼安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抱起來,一臉緊張,“磕到哪里了我看看。”
隱忍如宋澤蘭,將眼淚憋回去,看著她給自己揉膝蓋,又羞惱又好笑,“再有下次,你就一輩子做尼姑吧。”
坤澤君肌膚嬌嫩,常年不見光也白皙勝雪,稍微磕碰就紅了,祁幼安心疼,也心虛,哪怕不情愿也乖乖應了聲,“知道了。”
祁幼安知道自己昨晚狠了,膝蓋不痛了又給宋澤蘭揉腿揉腰,日上三竿了兩人才從房間里出來。
府里距離醫館還是有些距離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早起散步走過去的,今日有些晚,再加上不方便,便備了馬車,悠悠趕到了醫館。
宋母已經將大堂打掃干凈了,還準備了燒好的茶水,見她們過來,便笑迎上來,“今日怎么來的這么遲可是幼安貪睡了”
她還記得祁幼安賴在床上非要自家女兒親親才肯起床的事,慈愛的笑容多了些促狹,今日不同往日,往日她不高興,而今卻是樂見其成的。
“嗯,安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睡些也無妨。”
宋澤蘭臉不紅心不跳,唇角還掛著溫婉得體的笑意,祁幼安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馬上就二十了還長什么身體又沒分化,這絕對是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