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忍俊不禁,“那您可得好好謝謝少夫人”
宋澤蘭睡不踏實,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小半個時辰便起了。
她簡單洗漱了下,便又回來了,房里寧芳與她娘正輕聲細語閑聊著。
見她進來,寧芳忙上前攙扶她,“蘭兒,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說讓你休息嗎是不是餓了想吃什么娘吩咐人去做。”
宋澤蘭微微搖頭,“娘,我過來看看安安,方才睡了一會兒,已經不困了。”
“你一天一夜沒合眼,才睡一會兒哪夠啊,幼安這里有我們守著,有事自會叫你,你且安心睡吧。”
寧芳瞧著她眉間尚未消減的疲倦一臉不贊同,十分強硬要扶著她回去,宋澤蘭微抿唇角,也壓不住心底的羞窘,“娘,還是我守著安安吧,您去歇著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
“有什么過意不去的”寧芳打斷了她的話,“你把幼安從鬼門關拉回來,就已經是咱家的大功臣了。”
“夫人,”宋母從身后跟上來,攔住她,“你就讓蘭兒照顧幼安吧,幼安重傷昏迷,你不讓她照顧她也睡不安穩啊。再者,蘭兒是大夫,有她在一旁盯著也好,總歸不會出什么岔子。”
寧芳知道女兒傷的重,也心疼,但也不能不顧及兒媳的眼睛,雖停下了腳步,但依舊沒有松開宋澤蘭的胳膊,“應該不要緊吧讓幼安喝藥那會兒我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倒也正常。”
宋澤蘭原是打算瞞著她的,見狀也只好坦白,“三日內若是沒有發熱,安安才算是脫離了危險。”
祁幼安體內的毒蟲不是一般的毒蟲,而是需要精心培育很多年的一種很邪門的蠱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啃食中蠱者的五臟六腑,在中蠱者死后亦可操縱其軀體,聽命于蠱蟲的主人。
這種邪術陰狠毒辣有傷天和,一直被列為禁術,這也正是宋澤蘭不得不親自動手的原因,她尚且是第一次嘗試,而何軍醫和王老大夫都沒聽說過,事關小將軍的生死,即便宋澤蘭愿意在一旁指揮他們也不敢去冒險。
在蠱蟲取出之后,宋澤蘭倒是再三確認過她的身體狀況,但終歸是要她醒了親口喚著自己媳婦兒才肯安心
寧芳被說動了。
雙方各退一步,在房間里添置了一張床,用屏風隔開,供宋澤蘭累了可以隨時躺下休息。
在忐忑煎熬之中,三天時間便顯得漫長了。
但好在平安度過,祁幼安并沒有出現發熱癥狀,呼吸也漸漸平穩有力,宋澤蘭雖不似寧芳那般滿面笑容遮不住喜色,但也不再像前幾日那般寡言少語,偶爾還會主動與人閑談幾句,眉目溫婉氣質柔和,任誰都能看出她不再憂心忡忡了。
又過了兩日,已經到了宋澤蘭口中的期限,祁幼安卻依舊沉沉睡著,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寧芳的心又提了起來,掰著指頭數了五個數,一夜輾轉難眠,天剛亮便與送湯藥的丫鬟一起過來看祁幼安。
這段時日一直敞開的房門緊閉著,伺候的仆人們皆在外面竊竊私語,看到她的身影才齊齊噤了聲,小月也跟著安靜了片刻,卻是很快又回過神,小跑著來到她跟前,“夫人,大小姐好像醒了”
“當真”寧芳瞬間一喜,然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滿心喜悅又多了幾分急切,“別吞吞吐吐,還有什么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