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權當不知她意在安慰自己,故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祁朝燕今日沒教訓我,和和氣氣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心虛了。”
宋澤蘭嗯了聲,“方才與大將軍隨意聊了幾句,她確實不再像以前那般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語氣和緩了許多。”
“媳婦兒,你信不信,祁朝燕慫了,”祁幼安附和著賤兮兮一笑,“娘親不理她,再跟你我結怨,她就跟孤家寡人沒什么區別了。”
宋澤蘭側過身面對著她,伸手不見五指的床帳內,似乎也看到了她臉上幸災樂禍的傻笑,不禁勾起唇角,“自是信的,大將軍最是識時務。”
識時務的大將軍
祁幼安在腦海里幻想了下祁朝燕在她跟前伏低做小的畫面,笑的不行。
見著她的情緒好轉,宋澤蘭放了心,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身子也往外側挪了挪,“安安,睡吧,我困了。”
奈何低估了祁幼安對她的喜愛程度,剛撒開手就又被握住了。
時隔多日的同床共枕,身邊人的氣息教祁幼安分外心滿意足,很快便睡著了。
她一夜好眠,宋澤蘭卻顧忌著她的傷,始終擔心自己再如從前那般熟睡中不知不覺拱入她懷里,一直睡得很淺,且易醒,天蒙蒙亮就起床了。
祁幼安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去了醫館,被褥里并無余溫。
這讓祁幼安的心拔涼拔涼的,一臉的絕望、心死,好在她很快又反應過來被褥還在,說明今晚還可以睡在一起,隨即又樂得合不攏嘴。
一會兒傷心的看起來快活不成了,一會兒又旁若無人的傻樂,可把前來送藥的小月嚇得不輕,小心翼翼退后兩步,“大小姐,您該不會是患上失心瘋了吧”
“”
祁幼安的笑容凝滯在唇邊,最后狠了狠心認下了,“對,你敢不敢把宋大夫請過來給我看看腦子”
若是小月能把宋姐姐叫回來想想還是很期待的。
但小月卻是個不爭氣的。
小丫頭搖晃著腦袋,堅定的拒絕了她。
“唉”
祁幼安自怨自艾地嘆了口氣,卻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王大夫成嗎
“”
祁幼安以為自己眼花了,然很快內簾被掀起,裘裊裊與明韶華一起走進來,“王大夫不成,趙大夫錢大夫孫大夫李大夫也不成嗎”
“”
又是欠扁的裘裊裊,祁幼安的嫌棄寫在臉上,“不成給你換個王姐姐你愿意”
裘裊裊揶揄的笑容瞬間也僵在了臉上,很顯然,她帶入了王老大夫那張滿臉褶子的臉,嫌惡,又氣急敗壞,“祁幼安,你說什么那張老臉倒貼給本公本小姐,本小姐都不要,刷貢桶都是他祖上積德”
“裊裊”
明韶華無奈的開口,溫和如玉的眼神卻落在祁幼安臉上,隱隱帶著探究。
但她不露痕跡的打量卻瞞不過祁幼安,身為習武之人,且又是上品乾元君,即便重傷未愈,她也有著驚人的敏銳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