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蘭不再隱瞞了,羞恥不已還是說出了口,“腰疼。”
她甚至不敢抬頭看祁幼安,全憑著沉淀多年的冷靜淡然從祁幼安懷里退出來,然后像沒事人一樣重新拿起不知何時掉了的醫書,又一本正經的打開翻閱,“不鬧了安安,外面給你留了飯,你快些去吃吧,再不吃該冷透了。”
“我我不是飯桶,”身為罪魁禍首,祁幼安既心虛又懊惱,同樣不敢看宋澤蘭,在原地低頭反思了會兒,轉身就往外跑,“媳婦兒,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已經快入夜了,宋澤蘭不知她為何突然要出去,只是不待詢問出聲,人已經溜得無影無蹤了,“”
祁幼安脫下的外衫都沒顧上穿,隨意撐了把傘就朝芳蘭院跑去。
她喊娘親的聲音遠遠就傳到了寧芳耳中,寧芳本是準備入睡的,聽聞動靜卻是笑罵著披衣從內室走出來,“大晚上的,小兔崽子又抽什么風”
說話間祁幼安已經來到門口,一身雪白中衣夜里格外惹眼,只一眼就看得她娘親眉頭緊皺,她似不覺般笑著將滴水的雨傘放在門邊,“娘親,宋姐姐身體不舒服,您這里有藥嗎”
將軍府里發生的一切,寧芳幾乎都是清楚的,她頓時就明了祁幼安急匆匆衣衫不整過來的原因,似笑非笑白了她一眼,“現在才想起來討藥”
祁幼安并不是喜歡找借口的人,上前抓住她娘親的胳膊晃了晃,帶了點兒求饒的意思,“是孩兒的錯,你兒媳還等著用呢,我知道您這里有上好的藥,您快拿給我吧。”
寧芳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去取藥,她則帶著祁幼安去里間,找出大氅丟給祁幼安。
天氣漸漸轉涼,祁幼安確實感覺到冷了,二話沒說就披在身上。
寧芳看著她低頭認真系帶,總算眉目舒展,饒有興趣地開口“幼安,娘收留的那姑娘不安分爬床可是真的你放火燒人還不允許下人撲滅可是真的”
“這也編的太離譜了。”
祁幼安默默抬起頭,就看到她
娘親一臉八卦,眼中閃爍著光芒,不禁扶額,“那是個敵國來的奸細,太危險了我不得不殺她。”
真相遠不及下人口中大小姐對少夫人深情專一,不惜辣手摧花火燒爬床賤婢來的刺激,寧芳覺得無趣,不咸不淡哦了聲,就沒了下文。
她的興致缺缺寫在臉上,祁幼安想忽視都難,“娘親,您不會信了吧這幾日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哪來的床給那妖女爬”
此言一出,寧芳頓時樂了,“對,你臥室那張床可睡不下三個人。”
“咳咳”祁幼安老臉一紅,她卻又自顧自道“結契了娘是不是快抱小孫女了”
祁幼安挑了挑眉,“那自然,不過抱孫女得等等,有了孫女娘親就該不疼親女兒了。”
“放屁,老娘何時不疼你了”寧芳笑罵了聲,上前使勁兒擰了擰她的耳朵,“倒是你個小兔崽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老娘被祁朝燕關在府里多久了倒也不見你過來瞧瞧你老娘,聽管家說騙我過來的主意也是你給他出的”
寧芳越說越氣,手下越來越用力,把祁幼安疼的嗷嗷叫,“娘親,松開松開我之前在養傷過不來啊,騙你來將軍府也是因為怕妖女暗中傷你”
“滿嘴謊話老娘才不信”
直到丫鬟取藥回來,娘倆才消停下來,祁幼安捂著耳朵躲在墻角,清澈干凈的眼睛微泛水光,看起來很是委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