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祁幼安第一次調侃小月,她臉倏地紅了,“大小姐你再胡說八道我告訴少夫人了。”
“那你取不取藥晚上本小姐請他喝酒,順帶捎過去,你若不去便罷了。”
祁幼安笑的欠欠的,把小月氣得直跺腳,瞪了她好幾眼,才轉身出去了。
宋澤蘭在內室都聽到了祁幼安放肆的笑聲,聽著腳步聲漸近,好笑道“安安可是遇到了喜事”
“也沒什么,席景盛抓裘媚兒手底下那些黑衣祭祀的時候臉上受了點兒傷,我打趣兒小月以后要嫁個丑郎君,她倒是嘴硬,結果還不是乖乖去取藥。”
祁幼安說著,又控制不住笑了起來,瞧著是心情好極了。
宋澤蘭本想問問她打算何時審問趙文嫻,見此情形果斷選擇暫不提起,萬一又讓她想起馬車上的事兒,不就破壞好心情了么
她唇角微揚,淺笑道“上一世我聽聞席將軍一直到戰死都未娶妻,若是他二人彼此有意,應當也是極好的姻緣。”
祁幼安跟席景盛私下接觸不多,她只瞧出小月對席景盛有意,但不知席景盛的心思,想了想便說道“順其自然吧。晚上我請席景盛他們喝酒慶祝,媳婦兒你去嗎”
宋澤蘭正在卸妝,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我不喜飲酒,去了豈不掃興你早些回來即可,少喝些,莫忘了你身子才好些。”
“掃什么興”
祁幼安從后面攬住她,看著銅鏡里她溫婉柔和的眉眼,眼中漾起笑意,“宋姐姐難道不知我無時無刻都想黏著你嗎”
不止祁幼安有這種想法,宋澤蘭的念頭更甚,一來情意使然,二來則是坤澤君的天性。
不過
內斂冷靜的她分外克制,并不會像祁幼安這般大膽直白吐露心聲,淡淡一聲輕嗯便算作了回應,倒教祁幼安覺得她冷淡了。
不大滿意的乾元君趁著她專心卸妝,在她鬢邊飛快落下一吻,又不等她反應就溜出門外了。
祁幼安出來后,便去見關在下人房的趙文嫻。
趙文嫻知道自己性命保住了,便又恢復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模樣,只是丟了折扇,衣衫沾了臟污,端坐在破舊的小木桌旁,倒有幾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滑稽可笑。
祁幼安站在門口隨意輕咳了聲,便將她打回原形,誠惶誠恐地起身鞠躬,“祁小姐,您來了。”
“老實交代,為何不入城除了你還有誰來了”
“三公主和大皇子都來了,大皇子擔心將軍府和五皇女暗地里已經勾結,不敢涉險,恰好我與蘭宋大夫舊時有些交情,便希望我說服宋大夫對你下毒,然后嫁禍給五皇女好讓他坐收漁翁之利。”
趙文嫻所說的,與祁幼安猜測的差不多,只是她有些許好奇,“大皇子憑什么認為我死了,我母親就要向他投誠當今圣上可不止他一個乾元子嗣。”
便是祁幼安不了解朝政,也知狗皇帝現在僅成年的皇子皇女都有七八個,正是奪儲激烈的時候。
難道大皇子德才兼備獨得圣心成為儲君的可能性大于別人
可在她看來,梅清櫟似乎更受寵些,那幾道圣旨無一不說明狗皇帝對梅清櫟百依百順,默許她拉攏祁朝燕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