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降谷警官,對吧”枡山憲三微笑著看向尾隨他過來的降谷零,“降谷大警官是來確認這位吞口議員的安危的嗎”
“放心放心,他還沒死”他擺了擺手,又將手中裝著的槍朝他晃了晃,“不過,快了。”
降谷零眉頭微微皺起,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保潔工作服的枡山憲三,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吞口議員,他沒有理會對方指著他的槍口,上前一步,更加清晰地確認了吞口重彥的傷口情況。
左胸腔的鮮血泊泊流出,吞口重彥似乎壓根沒反應過來自己心口中了槍,在看到他出現時,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喜,轉為驚恐和絕望,顯然他清楚地聽見了枡山憲三對他的稱呼。
最后因為心臟停止了供血,大腦缺氧而徹底陷入了暈厥。
徹底失去意識時,他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驚恐上。
沒救了。
降谷零想嘆氣。
明明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說,他真的搞不懂匹斯可的腦回路,萬一外面還有其他人呢還有,把殺人地點設置在這里也有點過于自信了。
就算門外擺了那塊“正在維修中”的牌子,但他聽著門外隱隱傳來的腳步聲,暗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把槍放下。”他低聲提醒道。
枡山憲三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槍,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個金發青年,突然感慨了起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那會兒還是個稚嫩的孩子”
可能是年紀大了,匹斯可開始喜歡追憶往昔,一個人就能嘮叨好一會兒。
降谷零低喝道“夠了,閉嘴”
枡山憲三看他的表情,卻更舒暢了。自從這個波本被派去臥底之后,他就覺得自己這位老元老的地位受到了嚴重挑戰,按理說他和波本的業務并不沖突,甚至還能彼此合作,波本爬得越高,他應該越開心。
本來是這樣的。
但是,在長久浸淫于權力與金錢的腐朽之下后,他對于權力有關的細微變化變得越發敏感,他能感覺到那位大人越發的器重波本,對他的資源傾斜也越發明顯,反而是自己這個明明跟了他許久、一心為他斂財的老家伙,逐漸被資源縮減。
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
一只已經習慣了山珍海味每日供奉的饕餮,又怎么可能甘于淪入平庸
琴酒說那位大人要讓他避開波本,免得難以收場,呵
可他已經成功了
他成功了
他在波本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那位大人交代給他的任務,而波本這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警視廳那邊的任務對象死在他手里
這還不夠證明的嗎
他,匹斯可才是更值得那位大人信賴和資源傾斜的人。他,匹斯可,才是對組織最有用的人,他賺來的錢,可是養活了組織和那位
大人啊而波本他不過是靠著組織的資源和扶持才能一路爬到這個位置的廢物罷了
“哈哈降谷零,你以為你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真的是自己有本事嗎”他無意識地將槍口對準了波本,正欲繼續暢所欲言,門口卻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他下意識舉著槍朝那邊看過去,只聽“咔嚓”一聲,一道閃光讓他眼前一花。
糟糕
他下意識就開槍朝那方向射擊至于會不會誤傷到了波本這關他什么事呢
“殺人啦”中年記者發揮了此生最大的潛能,靈活走位,一邊大喊一邊朝外跑,“枡山會長殺人啦救命啊枡山憲三要殺人滅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