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即將貼地的一瞬,云雀恭彌立刻選擇手肘撐地,雙腿瞬間彎曲,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悶響。
主動造成這一切的云雀時矢,也早料到他哥會作何反應。
后腦勺傳來的力量大得驚人,不但如此,云雀恭彌甚至還將五指分開,探入卷發叢中,仿佛要給云雀時矢的頭蓋骨開五個透氣孔。
云雀時矢眼前一黑。
須臾,他放棄自保措施,足尖微微點地,腰支帶動上半身猛地扭轉,揪住云雀恭彌衣領的手松下五成力。
然后不作掙扎,以仰面朝上的姿勢落在一地花瓣之中。
面容相似的二人一仰躺一單膝跪地,身上所著,皆為黑色衣褲。殺意消弭,氛圍突然和緩下來,黑眸與黑眸安靜對望。
心情猶如做過山車的尾白阿蘭拍了拍胸口,見兩人都沒有動作,暫時放下心來,收回視線。
“先再看看情況吧。”倚在墻邊,見勢不對第一時間就大溜特溜的角名倫太郎伸手阻攔。“說到底只是別人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還是少摻和吧”
“可是云雀畢竟是我們的同伴,北現在不在,我不能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尾白阿蘭一臉糾結,而正準備和他一起出擊的宮侑卻不樂意了。“倫太郎好冷漠”語調之千回百轉,令在場眾人都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什么嘛,這是什么眼神啊你們這群家伙。”見眾人眼含嫌棄,宮侑一張俊臉默默流下兩條寬面條淚“不如來投票吧。”
宮治聞言,立馬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間,示意他趕緊閉嘴。
“舉手就代表阻止他們,不舉手就代表直接進旅店吃飯睡覺。”對宮治的舉措恍若不察,金發青年淡淡道。
“以及,少數服從多數。”
這一提議得到了一致認同。
云雀恭彌長眉微擰“做什么起來。”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深藍與絳紫交織的穹頂,映入少年眼瞳,他好像想起了一些好笑的往事,咧嘴一笑的同時,雙臂展開,在地上來回摸索,然后將聚攏在一起的花瓣朝上一丟。
還沒等云雀恭彌繼續追問或者呵斥他幼稚,少年伸出雙手,再次拽住青年的衣領,然后向下一拉。
“來嘛。”
云雀恭彌見他周身放松,也沒有察覺到戰意,于是皺著眉,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后,也學著弟弟的模樣,鬼使神差一般,仰躺在他身旁。
見他表情嚴肅,云雀時矢笑出了聲,手捧起櫻花,往空中揮灑。
夜風習習,不可避免地將花瓣吹拂到云雀恭彌身上、臉上。青年頓時臉黑,手指不斷捻起花瓣,而后撐起上半身,在心中暗罵自己被智障傳染。
余光瞥見這一幕,云雀時矢笑得更歡了。
“這是我第一次抓住恭彌。”少年眉眼彎彎,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白狐,在兄長面前,他自然而然地展露出,在他人面前,絕不可見的一面。
云雀恭彌懶得理他,發出一聲氣音。
見此,云雀時矢愈加得意“按照這個進度,我不久就會趕上恭彌的。”
云雀恭彌
“比起在這里大放厥詞,”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太蠢,云雀恭彌不顧他的挽留,干脆利落的站起身。“你還是先去關心那群草食動物吧。”
并不是云雀恭彌自吹自擂,方才與云雀時矢的纏斗,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鬧,遠遠不能與正式戰斗相提并論。如果僅僅是這樣,就讓那些人嚇破了膽哪怕是弟弟再不愿意,云雀恭彌也會強制安排他轉學的。
畢竟,在云雀恭彌心中,草食動物和雜碎還是有些區別的。
雖然區別不大。
果然還是轉到并盛中學,在他眼皮子底下比較好云雀恭彌面上不顯,實則已經開始盤算他弟該轉到哪個班級比較合適了。
嗯,轉去哪個班級無所謂,反正到時候都要來和他一起當風紀委員。
完全不到自己的未來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云雀時矢不情不愿的坐起身,然后不情不愿地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云雀恭彌伸出手,示意對方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