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總感覺會有人要大難臨頭的樣子。
白鳥澤vs稻荷崎,1916。
三分之差,不多也不少,白鳥澤可以借此實施保守策略,一鼓作氣、平平穩穩地拿下第一局;稻荷崎也可以轉變戰術,利落拿下三分,然后沿用之前的打發一路高歌猛進。
兩隊的綜合實力相差無幾,單論隊員本身甚至是稻荷崎
更勝一籌。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目前雖然是白鳥澤占據優勢,但顯然,稻荷崎才是掌握著比賽節奏的那一方。
只要稻荷崎想,便有極大的可能性扭轉戰局。
此時,云雀時矢踮著腳站在角落的替補方陣中稻荷崎身為強校,每年有無數人慕名而來加入排球社,雖然能成為正選首發的人屈指可數,但毫無疑問的是,此舉為稻荷崎了遠超于其他學校的替補人數。
簡單粗暴來講,稻荷崎的板凳不是一般的厚和一群身高體壯的陌生人委屈巴巴地擠在一個用白線框出來的小方格里,云雀時矢面無表情地想到。
怎么不把他擠死算了。
尾白阿蘭和銀島結此刻和他處在同一境地,前者由于種族天賦身型更加高大健碩,后者胸肌肱二頭肱三頭肌發達,對比云雀時矢的遭遇,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銀島結和尾白阿蘭隔著人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兩邊緩慢靠近角落的黑發少年。
他垂著頭,令兩人看不清他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哎,擠死我了。”擦擦額角的汗水,銀島結率先來到云雀時矢身邊,似抱怨又似開玩笑道“早知道就不練這么勤了。”
云雀時矢耳朵一動,循聲抬頭微微濕潤的黑色隊服呈現出一種微透的質感,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塊狀的肌肉線條依稀可見。
云雀時矢心中有且僅有的想法是
哇靠好牛逼的肌肉
銀島結沒有注意到小后輩臉上一閃而過的羨慕,他正糾結著如何開口“其實不用太在意這次沒有被選為首發的事啦朝田教練總是這樣,明明有戰術但不給我們說,還喜歡說什么嘛,我和大家是心有靈犀的之類的話總之絕對不是因為他懷疑云雀你的實力啦唔”
遲來一步的尾白阿蘭眼疾手快的捂住銀島結喋喋不休的嘴,見他掙扎,連忙用眼神示意這樣說反倒顯得事實如此了喂
銀島結心虛的移開眼神,為了不使自己顯得像是沒什么情商,同樣用眼神抗議不這么說還能怎么說那你倒是說說看啊
兩人眼皮似是抽筋般快速眨著。
被夾在中間的云雀時矢“”
他抬手分別搭在尾白阿蘭和銀島結的肩膀上,眼神爭執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一驚,隨即動作整齊的扭頭,眼神疑惑,只差在腦門上刻一個“啊”
被他們的呆滯臉莫名戳中笑點,云雀時矢勾唇,眼神驟然柔和,然后在兩人的炯炯目光下,輕輕搖了搖頭,福至心靈一般,二人奇跡般明白了其中含義
他怎會為這種小事感到介懷
“噢、噢噢”
置身于人聲鼎沸的環境中,黑發少年完全沒有被身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影響,周身縈繞著一股令人令人安心的寧靜氣息。
怎能不對此感到不滿呢這一疑惑同時浮現在尾白阿蘭和銀島結的
腦海。
眼前這場比賽的意義不同尋常,這可是自云雀時矢接觸排球以來,和實力與稻荷崎不相上下的豪強隊伍的第一場正式比賽。
滿打滿算也就三場,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朝田教練至少要將他按在替補席上一整場。
按照他們對這位對比賽有著強烈執著的后輩來看不因此生出負面情緒,反倒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天才嘛,總是心高氣傲。
沒有錯過尾白阿蘭眼中更加濃重的疑惑,云雀時矢只是微微頷首,隨后移開了視線現在是在場下,他沒有忘記自己口不能言的限制。
余額是足夠的,宿主不必對自己如此嚴苛。耳畔突兀地響起了冰冷無機質的聲音。
云雀時矢敷衍地回應一句沒有那種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