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委托的私家偵探沒有查到的。
對方只告訴他,唐霏這次是因為賭博進來的。
郁言璟漸漸不耐煩,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失控會變成什么樣,伸進大衣口袋的手指捏住了一枚圖釘,狠狠刺進指尖。
疼痛讓他沉醉,也讓他清醒。
“我只是想聽個故事而已,也算是了解下我那一面之緣的兒子。”唐霏喊著兒子,眼中卻并無溫情。
“想要我幫你,也得付出一點點代價吧。”
郁言璟打量著她,像在評估這句話的真偽。
唐霏微笑坐在那里,任憑他打量。
終于。
“可以。”
接下來的十分鐘,唐霏知道了郁言璟這樣做的原因,笑出聲“所以,你是為了你喜歡的那個人,才決定毀了沈舟然,讓他沒辦法再接近那個明星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腦回路。”
她頓了頓,對上郁言璟的眼睛“不過放在你身上,就不是那么奇怪的。”
孤僻,離群索居。
唐霏目光向下,看到大衣一角洇出的血。
還有自虐傾向,能從疼痛中獲得快感。
這種人她見太多了,他們無一例外都被打碎了三觀,有一套跟別人完全不同的行為邏輯,并奉為圭臬。
“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那個人就是當年那個孩子,萬一認錯人了,那該多尷尬。”她剛一說完,郁言璟臉色立馬變了。
那種眼神簡直就像在看一具無法反抗、只能被手術刀寸寸切割的尸體。
猙獰的猛獸只顯露了一瞬間,馬上披上了人皮。郁言璟指甲狠狠掐進傷口,聲音冰冷“不可能。”
“那你說說,你怎么認出他來的,你是記住他姓名了,還是記得他長相”
郁言璟沉默。
他在瀕臨死亡獲救后的記憶很模糊,印象中他落入了當初的漏網之魚手中,對方不甘心竹籃打水一場空,想將他賣給土葬的大戶人家,好歹也算一筆錢,卻意外發現他還有一口氣。
只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差錯,那人出去后再沒回來,導致他在一個地窖中被困了很長時間。
他不知道具體是多久。
在往后的許多年中,他都沒有時間這一概念。
郁言璟只知道,有人管他叫小乖,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會很溫柔的學著大人的模樣輕撫他腦袋安慰他。
在那混亂不見天日的時間中,一度以為自己要高燒死去時,是為數不多關于他的溫暖記憶支撐自己走了過來。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絕對不可能認錯人,郁言璟強勢道“他的鎖骨處有硬幣大小的胎記,右上缺了個口凹陷,我不可能認錯。”
這種特殊的胎記,絕不可能有第一個。
唐霏一怔。
半晌,笑了,笑得彎下了腰,眼淚都出來了。她無視郁言璟冰冷僵硬的臉色,揩去眼角的淚“那還真是太巧了。你想讓我干什么說一說,我配合。”
郁言璟審視她“你不是不想做”
“現在想了,”唐霏俯身,拉進兩人的距離,豐滿紅唇上翹,笑得蠱惑人心,“因為我現在很想很想,看到你后悔到痛哭流涕的模樣。”
“我最喜歡看男人哭了,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