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頭緊鎖,顯然聽到了夏彪的大嗓門。正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她回頭飛快地看了夏彪一眼,只不過這次,她沒藏住心底的厭惡
“真惡心。”
這聲音輕飄飄地落下,刺得一邊的張梅眉頭直擰,她看向夏彪,憂心忡忡道
“真不走啊他們會不會把水電都停了,常青這傷要是太熱了,可不利于恢復。”
“走個屁,我就不信那小子真的敢動手什么恢復不恢復的,他也就在你面前哼哼,我昨晚起夜還看到他在打游戲精神得很沒事干就進屋去,你這唉聲嘆氣吵得我心煩,這個家還得靠我撐著。”
夏彪啐了一口,完全沒把陳鑫鴻的威脅放在心上。
老實說,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房不房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方景澄的態度
除了最開始的毆打,讓兩人的臉上掛了點彩,到現在方景澄還沒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看來他只是個為愛癡狂的毛頭小子,最后搞得還是和平談判那一套,壓根不足為懼。
都是當父母的,他夏彪還不清楚那些有有錢人對方景澄寄托了什么期望
凡是正常人家就不會讓夏茯這種麻煩媳婦上門如果方景澄想讓他乖乖聽話,和夏茯走到最后,最好把他當老丈好好孝敬,換個語氣跟他說話,重新給常青安排工作。
不然他就帶著全家去f大門口拉橫幅跟方景澄鬧,他不信那時候兩人還能跟現在這樣搞“羅密歐朱麗葉”這出。尤其是夏茯那個愛面子的小丫頭,搞不好會先哭著求他。
至于這些鄰居
走得好,走得清凈,最好連著兩層都留給他們家,弄成家庭旅館躺著收租不比什么汽修店打工來的舒服
美好未來就在眼前,夏彪不禁放松下來,他懶洋洋臥在沙發的客廳上,朝天花板望去。
這房子裝修還是太簡陋了,電路設計也不合理,一到用電高峰期,電燈就會閃爍,昨晚張梅打電話的時候這樣,今下午又開始亂晃。
拿到錢就再重裝一次吧。之前水泥工打馬虎眼留下的污漬也該好好修修。
這里有一條、那里也是。
男人全神貫注地數過墻面的裂痕,數著數著,突然發現其中一條居然在眨眼間悄然發生了變化。
如驚蟄時分被雷鳴喚醒的毒蛇,倏地扭動身體,燦白的閃電撕開了沉沉烏云,漆黑的天空撕開一道裂口,無數細小的粉塵窸窸窣窣落下。
接著便是“轟”的巨響,連遠在酒店的夏茯都能感到這陣搖晃。
夏彪囑咐工人拆掉女兒臥房承重墻時,它沒有塌;夏茯含著眼淚祈禱結束一切時,它沒有塌方景澄告誡陳鑫鴻收回彩禮、叫夏家盡快搬出新房時,它沒有塌;在夏彪第二次想將夏茯賣出去的時候,這棟新房終于不堪重負的倒塌了。
離巢的女兒不再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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