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東西掙扎著,最后被那個無名的男人干脆利落解決。散兵一言不發,一舉一動都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孩子。
通過對這個小鬼的觀察,甚爾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孩子能夠看到咒靈。如果換作其他家族,大概會高興一下吧,畢竟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小鬼。
但是甚爾對這并不感興趣,他只是因為欠這個小子的母親一個人情,所以才會來醫院撈人。
但是雇主并沒有交代要將這個小鬼送去哪里,當時這個委托下達的倉促,而且甚爾也足足拖了數月才姍姍來遲。
接下的委托只需要負責將人帶離醫院,離開醫院后是死是活,就與他無關了。想通后,甚爾的表情好看不少。
這個人很強大,不光光是身體的強壯和高大,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五感也很敏銳,并不是簡單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散兵一邊觀察一邊得出結論,不由又想到那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甚發達的末席。
將人隨意的拎起來后,甚爾才考慮要怎么將人帶走。直接走正門的話,怕是有些麻煩。一番觀察后,甚爾拎著還沒膝蓋高的小鬼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老實點,小鬼頭就是麻煩。”甚爾也不管這個小鬼能不能聽懂,但是為了避免在離開醫院的途中不小心將人捏死,甚爾還是稍稍放輕力度。
用盡全力掙扎不過是蜉蝣撼樹,散兵只能調整姿勢,隨后對上一張皺巴巴的臉。
和剛剛見到的那個東西有相同的感覺,大概是一種生物,不過要小很多。不過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很丑。
將人帶離醫院后,就只需要找個垃圾桶丟進去就好。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管的話就會自己死掉。甚爾盤算著,但是計劃卻被打斷。
電話鈴聲響起,在空曠的巷子里傳來回聲。散兵合理懷疑自己要被這樣丟掉,但是那個黑頭發的男人卻在片刻后,表情凝重起來。
來不及搞清楚那個男人頹然下去的原因,困意上來后,散兵淡定的閉上眼睛。
被丟掉也沒關系,這糟糕的“夢”,就此結束吧。
但是再次醒來時,卻并不是死后的世界,也不是還身為人偶的那個世界。努力想要翻過身,卻摸到什么軟乎乎的東西。
那是一個嬰兒,年紀看著要更小,散兵愣住了,但是卻暫時沒有動作。因為那個黑頭發的嬰兒,在無意識間抓住了自己的手。
溫熱的觸感傳來,人偶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他在以一個人的身份,與他人接觸。
“嗚哇”
嬰兒的啼哭聲尖銳而吵鬧,對比之下則顯得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幼兒要安靜很多。但是因為饑餓、難受而啼哭,本來就是孩子的本能。
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又出現了,在身邊這個小孩哭得沒有力氣、聲音沙啞的時候,那個一直坐著的人才有了動靜。
散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卻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經歷了什么大的變動。
那雙眼睛里沒有半分波動,麻木而漠然。
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嗎散兵雖然從未體驗過何為家人、何為親情,但是從他們相似的發色來看,這個不靠譜的男人應該就是這個小孩的父親。
太不負責了,不過還好這個男人并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孩子餓死。
散兵暗自松了口氣,隨后因為明顯的感覺到饑餓,而難受的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