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吃飽的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睡著,甚爾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目光沒有半分觸動。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了,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間,那個高大的男人,一瞬間就失去了前進的目標和動力。
充滿消毒水的醫院里,來往的都是表情悲傷的行人,黑發的男人表情帶著悲痛過后的麻木,如同行尸走肉那般。
最終是孩子的啼哭聲喚醒了他,那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也是他愛人留給他最后的東西。
甚爾一無所有了,但是他還有一個孩子。
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個月后,甚爾終于在處理完那些繁瑣的事情后,想起來那個本應該待在垃圾桶里的孩子。
雖然晚了一個月,但是甚爾還是決定將人丟去垃圾桶,畢竟照顧一個小鬼就足夠麻煩了。
但是好像已經為時過晚了,甚爾剛動手將兩個孩子分開,就聽見自己原本安睡的兒子發出哭聲。
失去母親的孩子,同時也失去了父親的陪伴。在無人理會的日子里,早就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就像是心愛的玩具被剝奪,又像是體會過一次失去后,再也不肯放手那般,名為惠的孩子發出哭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聽著自己孩子可憐的哭聲,仿佛不還給他就會一直哭鬧下去的模樣,甚爾嘖了一聲。
“麻煩。”
被拎起來的小鬼倒是沒有什么表情,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很聽話,就是偶爾會嫌棄和不屑的看著自己。
哪怕不喂也沒關系,甚爾幾乎沒有聽到過這個紫色頭發的孩子發出哭聲。
將人丟回去后,惠的哭聲才小了下去,那雙小手緊緊抓著身邊人,一副離不開的樣子。
好麻煩,人類的孩子總喜歡用哭來表達情緒。散兵下意識忘記了,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年紀大點的孩子。但是看著惠哭得抽噎的樣子,還是主動拍了拍他的后背。
看著兩人還算和諧的相處,甚爾的表情稍微好看一點,他端詳著小鬼頭的長相,想到不久之前孔時雨給的情報。
可以看見咒靈、擁有咒力的小鬼,據說是那個咒言師的一脈。和其他幾大家族不同,狗卷家并不希望族內出現咒言師,他們更希望回歸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這個分支血脈的誕生,才沒有被本家知曉。本家更希望族人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所以并未加以管束。
孔時雨當時只推測,這個孩子的長相與狗卷家完全不一樣,怕只是一個血脈淡薄的分家而已。但是甚爾通過觀察還是推測出這個孩子百分之八十以上,要繼承那個術式。
以言語進行指令,將咒力運用于其中,如果真繼承那個術式,日后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那就勉為其難先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