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復幾次之后,卡洛斯的手也探進來。信息素的甜香在空氣間悄然浮動,寧宴被他惹得情動,喉間溢出軟軟的輕吟。后背抵上柔軟被面,也沒有推拒,只是在親吻間微側過臉,鼻尖輕蹭軍雌的面頰。
纏綿間,壓在身上的重量陡然一松,緊緊攬著他的四肢也隨之松開。寧宴一時沒反應過來,半睜著霧蒙蒙的眼,依稀看見軍雌直奔浴室而去的狼狽背景。
寧宴迷糊的大腦中緩緩打出一個
腳步聲還沒遠去,又折回來。卡洛斯去而復返,頂著一腦門汗,把雄蟲被撩上去的衣擺捋平,把被解開的扣子一個一口扣好,最后一甩被子將他從頭到腳捂住,才大步離開。
浴室的門被用力關上,響起水聲。
卡洛斯帶著一身冰涼水汽出來的時候,被裹成蠶寶寶的寧宴正望著天花板懷疑蟲生。
卡洛斯身上冷意未散,隔著被子抱住他。
雖然信息素還沒完全收起,但寧宴逐漸緩過勁來,見他居然還敢抱自己,在被子里扭動兩下,探出手推開他的臉。
指縫間漏出軍雌的一雙眼,寧宴動動手指,一左一右捂住那雙紅瞳,不讓他看自己,氣呼呼地問“你剛才是什么意思”
卡洛斯微涼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輕輕摩挲幾下“再等幾天,我擔心您受不住。”
寧宴越發羞惱,嘴硬道“我才沒有那種想法”
雄蟲雙頰緋紅,唇瓣被吻得水潤微腫。雖然是嗔怪的神色,在卡洛斯看來卻只覺得靈動可愛,恨不能摟進懷里再親兩口。
還有些更過分的念頭一閃而過,被他強行打消下去。
不久前,卡洛斯的心跟著寧宴的體溫忽上忽下,像是盲蟲搭乘過山車,無法預估前方的波折。他擔驚受怕地養了一個月,才勉強給雄蟲養回幾分氣色,絕對不敢胡來。
他按捺住心思,在床沿坐下,用指尖撥開散落在寧宴面上的發絲,輕聲哄道“是我想您了,差點沒能控制住。”
寧宴聽得臉紅,繼而渾身都熱起來,忍不住鉆出被窩,被卡洛斯撈進懷里抱住。
回到帝都星以來,軍雌的擁抱和親吻都萬分輕柔,當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寧宴也知道自己有多脆皮,于是安然接受了卡洛斯的呵護。
某天半夜,卡洛斯猛然驚醒,下意識將手伸向身側的枕頭
摸了個空。
仿佛一腳從高處踏空,卡洛斯的心重重收縮一下,立刻彈起身。好在壓在身上的重量及時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寧宴的睡姿一向很安分,今天卻不知怎么回事,腦袋枕著卡洛斯的胳膊,整只蟲都縮進被子里,只有一小撮頭發露在外面,睡夢中也不嫌悶得慌。
卡洛斯無聲喘息片刻,呼出一口濁氣,掀起被角,看著偎在自己臂彎間的身影,心臟這才落回胸腔。片刻后,他輕手輕腳地托起雄蟲的腦袋,將他從被窩里撈出來,在枕頭上躺好。
寧宴換了個姿勢依然睡得很香。卡洛斯卻睡意全無,在床上翻了個身,一只手臂環住他的腰身,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睡顏。
屬于寧宴的呼吸聲細微卻規律,讓卡洛斯被夢境攪得驚惶不安的心緒逐漸平靜。
他用目光描摹著雄蟲的每一寸輪廓,看得專注,以至于沒有發現寧宴的呼吸節奏變了。他眼睜睜看著對方的睫毛顫動一下,繼而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
“卡洛斯”
軍雌深邃的輪廓隱沒入黑暗中,寧宴只能勉強辨認出對方的眼睛。
“怎么不睡覺”他迷瞪瞪的,口齒含糊,說夢話一般前言不搭后語,“你身上好暖和呀。”
卡洛斯靠近了些,將他整個兒環住“那我抱著您。”
寧宴用鼻音軟軟地應一聲,閉上眼,額頭被軍雌吻了一下。
就在即將重新入夢之際,寧宴卻總覺得那道灼熱視線依然落在自己臉上。他掙扎著再次睜眼,果然對上了卡洛斯的視線。
枕邊蟲大晚上盯著自己看這件事,說起來挺嚇蟲的。卡洛斯敏銳地捕捉到雄蟲瞳孔微縮的小動作,頓時生出做錯事的慌亂感,在對方的注視之下唰的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