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
大寫的欲蓋彌彰。
這段時間,卡洛斯處處謹慎。寧宴一直沒有多想,這會兒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但他困得不行,大腦轉動遲滯,一時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于是放棄思考,仰起臉在他唇上啄一口“有事明天再說。”
卡洛斯只感覺面上微風拂過,隨后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
他立刻睜眼去看,寧宴卻已經將臉埋進他的頸窩,很快睡著了。
只留他望著雄蟲的后腦勺發愣。
寧宴夜里睡得久,早上卡洛斯起身時,他也跟著醒了,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直到看見卡洛斯洗漱完畢,從盥洗室走出來,久違地換上了軍部的制服,寧宴才回神“你要出門嗎”
卡洛斯正低頭打領帶,聞言走到床邊,撐著床沿俯身親他一下。
寧宴聞到了一晃而過的薄荷水味。
“上午軍部有一個會,我必須參加。您繼續睡吧,中午我會回家喊您起床的。”
寧宴搖搖頭,跟著起床“我已經睡醒了。”
吃早餐時,寧宴想起昨晚半夜的事,在餐桌下勾了勾卡洛斯的腿“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看我做什么”
卡洛斯道“做了個夢,醒來后一時睡不著。”
“什么夢”寧宴問完,舀一勺粥塞進嘴里。
他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卡洛斯看得出神,兩秒后才低聲回答“噩夢。”
寧宴咀嚼的動作頓了頓,才將那口粥咽下去,小小地“啊”了一聲。片刻后,他忽而想到了什么,試探著問“和我有關嗎”
“嗯,”卡洛斯沒有隱瞞,“夢到那天我沒能接住您。”
聞言,寧宴一怔。
他很少回想起那段驚心動魄的經歷,畢竟現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寬慰對方的“你已經及時趕到了,不用去想那些根本沒發生的事。夢都是相反的。”
卡洛斯垂眸掩去眼中的郁色,再抬眼時,神色已經看不出異常“您說的是。”
寧宴點點頭,又隨口問道“真的記下了嗎,不會是糊弄我吧”
面對雄蟲的質疑,卡洛斯像是一個被長官訓斥的新兵,下意識繃緊肩背,老實應聲“真的記下了。”
寧宴見他這樣鄭重其事的模樣,心中的違和感更加明顯。但眼下并不是適合閑聊的時間,他稍稍放緩語調“不聊這個,你該去軍部了。”
目送卡洛斯出門后,寧宴獨自待了一會兒,打算從湘水灣搬點行李過來。
之前跟著他的兩名保鏢一直在湘水灣看門。收到消息后,立刻開著飛行器過來接送。
家里有機器蟲定時打掃,十分整潔,一應物品的擺放都和離開前別無二致。寧宴在同城速運上買了兩個大行李箱,不一會兒就送到門口。他先收拾出一箱常用的衣物行李,又轉進工作室,把各項設備一一拆下來,用防震泡沫紙妥善地包好。
簡單打包好行李,已經接近中午。
工作安排都暫停了,為了養病的日子能夠清靜些,寧宴的終端成日保持靜音狀態。他思忖著卡洛斯在軍部的會議應當已經結束,正打算知會對方一聲,打開終端后,卻看見數條屬于對方的信息。
卡洛斯“十分鐘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