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動作輕緩的將人放落到地面上,讓出來迎接的兩個侍女把她攙扶好。
睨著女孩面無表情的人、皮面具,扶蘇搖了搖頭“她今日喝多了酒,若是半夜醒來恐會頭疼,還請提前準備好醒酒茶。”
正要轉身離去,扶蘇突地又想起了什么“對了,若是她問起是誰送她回來的”
侍女在兩人之間門來回看看,會意地笑得有幾分曖昧“婢子知道,就說是扶蘇公子親自”
“不,”目光于黎箏臉上的面具打了轉兒,扶蘇道“就說今天是仆射官名子蘇送她回來的。”
女孩顯于人前之時,總戴著面紗或面具,叫人無法知曉她的面容、神情與想法,這般相處,只有他一人在猜測,總是不夠公平。
是以,他也要給自己換個身份,好讓這位巫女姑娘頭疼上片刻的來猜測自己。
溫潤如玉的少年笑得有幾分腹黑,他與侍女解釋道“在下與白巫女匯面時各有代號,若是不說“子蘇”她恐怕還不知曉說的是誰。”
侍女愣了愣,依言稱“唯”。
天光大亮,黎箏在只睡過兩三天的臥室中醒來,撐著沉重又疼痛的腦袋,她緩緩從床上爬起,摸索著走到了桌前,摸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巫女閣下,您醒了。”
聽見屋子里的動靜,早就呆在門外等著的侍女敲門進屋,張羅著幫黎箏穿衣、打洗臉水。
甩了甩腦袋,黎箏問起昨日的事情。
她的記憶有過斷片,只知道自己喝過酒,而后發生了什么事,遇見了什么人,最后如何回的居所,一概不知。
“是仆射子蘇大人送您回來的。”
黎箏懵愣抬頭“仆射子蘇大人”
侍女遞上一小張書寫了酒莊地址的紙片“這是子蘇大人留給您的,說您若是還想喝酒的話,可以隨時去這兒與他痛飲。”
黎箏扶著腦袋一陣思索,將朝野中的所有大臣、官員來回翻上了幾遍,也沒能尋到這“仆射子蘇大人”有關的訊息。
她低頭仔仔細細看了看紙片上的地址,終是凝眉將紙片握進了手心。
雖說想不起秦國官員之中還有這么一號人,但既然承了對方的恩情,被對方送回了家,那么還是得找個機會,登門拜訪,隨禮道謝。
心不在焉地穿上她那巫女白專用的白衣飄飄的招牌套裝,黎箏忽然想起,今天不是答應嬴政與隗林和扶蘇兩人,一道主持土豆下種之事的那天嗎
一改慢吞吞的樹獺模樣,黎箏一扯袖子,三兩下的將衣服穿好,隨手抓上桌上擺放的幾塊糕點,著急忙慌地丟進嘴里,揮手朝著兩位侍女告別“走了走了,來不及了,朝食和哺食都不用給我準備了,你們自己吃吧”
騎馬來到了提前約定好的試點田地,三位主事人當中唯缺黎箏一人。
黎箏被所有人盯著,格外不好意思地翻身下馬,行禮道歉“白來晚了,耽誤了今日的播種,屬實是白的過失,等會兒與百姓們解說這土豆如何下種便都由白來吧,勞煩二位久等了。”
丞相隗林眉頭皺得死緊,聞言連目光都不往黎箏身上瞟個一眼,面目嚴肅,隱隱有著股不喜的意味在里頭,他揮了揮手“趕緊的吧,越快開始越快結束,反正橫豎都是成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