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用雙手撐著身體坐上了圍墻之后,又用手碰了臉才沾上的灰跡吧
扶蘇看著她,認真地道“今天的事,絕不會就這么過去,我向白保證,那個膽敢對你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之人,我會親手給予他應有的懲罰。”
黎箏看著他,緩緩勾出賞心悅目的笑容,輕道了聲“唯”。
實際上,她也是這個意思。
扶蘇不出手,黎箏自己也會出手。
背包里有那么多道具,即便是穿個隱身衣去給那對惡人父子倆搞點事,也完全不在話下。
但既然扶蘇也有此想法,黎箏也樂得將事情交給他。
那句來自少年的承諾說完,兩人間一時陷入安靜。
扶蘇視線舍不得離開女孩的臉,也舍不得提出自己要回宮走人的話。
即便肚子里的腹稿已經全部用完,即便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人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扶蘇還是舍不得分離。
他靜靜想了想,問“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蔡人正”
他竭力地想要延長兩人相處的時間。
黎箏眨了眨眼,緩緩答應“好啊。”
扶蘇所謂的看不是指真的去看蔡人正在工地上揮汗如雨,精疲力盡,累得面色蒼白了還被監工跟在后面揮鞭催促的畫面。
雖然那樣的場景也不失為解氣的,能夠用來反復欣賞的好畫面,但用麻袋將人捆來,再狠狠地揍上一頓必然是更爽的選擇。
黎箏和扶蘇身處于一個隱蔽的小巷子,從最深處看往外頭,剛好能見著大半個明亮的圓月。
圓月之夜,適合狼人出沒。
黎箏跟扶蘇約好,他們各有代號,自己叫“紅”,全名“紅太狼”,他叫“灰”,全名“灰太狼”。
剛囑咐完,一個被大麻袋套著頭、臉、身子,只剩下兩條腿在外行走的人已經被牽了回來。
蔡人正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身處何方,只能跟著捆綁著自己的這根繩子往前。
到了地方,這個鬼鬼祟祟,總是行齷齪之事的家伙被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臀部,他失去平衡,仰面倒下,重重地砸在地面,激得這鮮少有人行走的小巷里的灰塵滿天飄揚,沉重的動靜,估計那張可以用來裝好人的不錯五官也被這一下砸平了。
蔡人正還沒有放棄自救“各位大哥大姐,不知找在下何事是手頭比較緊嗎要是缺錢的話,可以帶上我的衣服去找我”
還以為自己是被綁架呢。
黎箏嘲諷地想著。
扶蘇溫和地對她笑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表示女士優先。
黎箏頷首,也不客氣,隨手挑了根趁手的木棍,又悶又重的一擊,直接擊打在蔡人正的肚子上。
正在說話的狗東西頓時嗆了一下,到了中途又變成慘叫,他被困著,才剛掙扎著勉強站起來,就又是一棍正中鼻梁。
黎箏想將他鼻梁打斷。
在古代也沒什么好的臉部整形醫生,要是這張天生的好人臉能毀掉,這狗東西以后就騙不了別的受害者了。
頭,手,臉,肚子,肩膀,雙腿,所有最痛,傷口最難好,最顯眼的身體部位,都遭到了黎箏的精準打擊。
打得渾身出了汗,蔡人正倒在地上連哀嚎的力氣都沒了,黎箏給自己準備的那個“紅”的稱呼才終于被用上。
“紅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能夠連續幾天幾夜不休息在戰場上奔波打仗的黎箏,自然是不會因為這點小活動而感到疲憊的,她還只是熱了個身而已,但既然扶蘇都這么講了,她也只好有些可惜的看了癱倒在地上的爛肉一眼,聳聳肩,將位置讓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