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確實是要清凈些,裝潢精致。
容錦的目光被堂中擺著的那缸睡蓮吸引,多看了兩眼,聽著小廝諂媚的行禮問候聲后回過頭,隨即愣住了。
狹路相逢的那位紫衣公子帶著些醉意,面色緋紅,那雙本就風流的桃花眼,此時更顯輕挑。
也正是這雙眼,容錦立時就認出來,這位就是廟市那夜曾見過的,清和侯府的世子。
但秦瞻并沒認出她。
那夜容錦帶了面紗,大半時間更是躲在沈裕身側,埋著頭,安靜到極易令人忽略。
秦瞻醉眼朦朧地看著,只覺著眼前這女子生得不錯,雖算不上絕色,但清麗的模樣看起來也算順眼。
身形窈窕,尤其是那細腰,倒叫他想抬手攏著,看看是否不盈一握。
他是黎王府的常客,能與黎王走到一塊的人,自然談不上正派。
加之又是侯府金尊玉貴養大的嫡子,行事素來沒什么忌憚,不知收斂為何物,看著順眼的總要攥在手里才心滿意足。
容錦被他這視線盯得眼皮一跳,側身想要避開。
可秦瞻就是沖著她來的,快步上前,將人給攔了下來。
容錦下意識退后兩步,直至退無可退,抵在窗邊。
她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容綺與舒蘭,定了定神,冷聲道“公子這是要做什么”
“你是哪家的”秦瞻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看出容錦的衣著打扮不會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但又不是他見過的世家大族閨秀,想來是出身商賈之家,又或是哪個不入流的官宦人家。
“這與公子怕是沒什么關系吧”容錦冷淡道,“還望自重。”
秦瞻并不吃這套,面帶得色“你知道我是何人嗎”
容錦沉默不語,秦瞻眼風一掃,旁邊的小廝適時恭維道“這可是侯府的世子,清和侯府。”
他著意強調了“清和侯府”,因這是太后的娘家,世家中的勛貴。
這身份一亮出來,就算不心動,也會多有忌憚。
秦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容錦臉上,見她冷著臉對此毫無反應,一挑眉,自以為了然道“原來是個沒什么見識的商戶女”
酒氣上頭,他懶得再多費口舌。
容錦沒料到他竟真敢就這么動手動腳,想躲,卻還是被攥住了手腕。
容綺急了眼,上前來上要幫忙,卻被秦瞻輕描淡寫地推開,撞在了一旁盛著睡蓮的大缸上,跌坐在地。
掙扎間衣袖滑下,露出藕節般的小臂,以及其上未曾褪去的痕跡。
秦瞻久經風月,只一眼,就知道這是歡愛時留下。
他看得目光微沉,扣著容錦手腕的拇指輕輕摩挲著,貼近了些,語氣輕挑“一
副凜然模樣,我還當是什么貞潔烈女,原來也是個叫人玩過的貨色”
濃重的酒氣與脂粉氣襲來,容錦被熏得幾欲作嘔,她抬眼看向秦瞻,輕聲道“世子既看不上,如今又是在做什么呢”
“確實上不得臺面,但偶爾嘗嘗鮮,也不錯。”秦瞻勾了勾唇,“是你知情識趣些還是我叫人請你”
腕上隱隱傳來刺痛,容錦知道此事難以輕易揭過,想了想,微微一笑“世子不該問我,該去問沈相才對。”
“什么”秦瞻一愣,壓根沒料到她會突然提起沈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