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儕黎在下車后,本來還滿心期待著明天與詹正清再見,等到了樓梯間,才往上邁了一步,他猛地便清醒過來了。
該說一回生二回熟嗎,他這會兒居然感覺自己已經產生了點抗性。
而且
他頓了一下,對一號說“我怎么感覺這效果沒下午那時候那么好了。”
說得再俗套一點就是,他在這場“熱戀”中陷得沒那么深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太好描述,他總感覺自己要是再跟詹正清相處久一些的話,他的“戀愛腦”作用會逐漸減退,直到他跟現在一樣,徹底清醒過來。
詹正清說韓樂山死了的時候,他也知道自己的反應不對勁,可那會兒他連演都沒法演,看來這也是“戀愛腦”的一個要命的地方,又或者說是,他沒法在“戀愛對象”面前撒謊。
至于后來的問的一些問題,比如問他為什么會借住在這,他都用“私人原因”混過去了,如果能清醒過來,那么就不會這么被動。
一號“不是你的錯覺。”
確實是儕黎感覺到的那樣,隨著病毒的入侵,“戀愛對象”的抵抗力會越來越弱,也就是說會對儕黎越來越著迷,而與之相對的,儕黎會變得“冷漠”,從這場戀愛中抽身而出。
這樣也合理,不然如果儕黎一直都是那種戀愛腦的狀態,這不得兩情相悅,然后直接在愛河里面溺死,還做個屁的任務,通個鬼的關。
所以它才說這個技能雖然很好,但是一旦搞不好的話會變得非常麻煩,變相的就給副本加上了時間限制,因為這個技能,副本拖的時間約久,難度就會上升得越多。
出現某些極端情況的話,人身自由都可能被限制,那時就真的只能被困住,無計可施了。
更可怕的是在這期間那種對儕黎的“迷戀”程度還會繼續加深,不會停止。
它假設了一下都覺得大事不妙,無論多少數據都算不出要是真到了那種情形,感染了病毒的那人會變成什么樣,精神世界能崩壞到什么地步。
一號“我只能說,抓緊時間。”
不然一定會有十分深刻的領悟。
也好,反正這只是新手的第一個副本,長點教訓有利于以后的發展。
儕黎顯然沒想得那么深,他巴不得自己從此“斷情絕愛”。
他對一號說“我也想抓緊時間,那你倒是給我點提示啊。”
“你已經在接觸真相的路上了,”一號說,“至于線索,你屋里頭的就是。”
儕黎按在門把上的手一頓。
媽的,把他屋里有個“安娜貝爾”的事情給忘了。
如果不是擔心對方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折返回來反把他嚇個半死,他早就把這邪門玩意兒扔外頭了。
可既然一號都說這是關鍵,那他真沒辦法。
儕黎沉默著,緩緩將門推開了,門一開他就微微皺起了眉,映入眼簾的景象沒什么倒沒什么不對,那“人偶”還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長長的頭發垂下,半闔著眼睛,如果不看他的手被反綁在椅背上系了個蝴蝶結,看著還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號不能像上次那樣實時監控白哥的動向了,所以儕黎并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動,他出門前確實是把繩子又捆得結實了一些,還特意留意過對方動作的一些細節,包括椅子擺放的角度等,如今觀察下來也都對得上。
讓他皺眉的是這屋子里的味道,他總覺得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轉了一圈,發現是從白哥身上散出來的。
那香還挺好聞的,他形容不上來,有點像是某種木質燃燒后染上的淡淡焚香的味道。
可這怎么會滿屋子都是呢這啥,人形強效香薰
“”
看著儕黎貼著“人偶”上下嗅聞的一號,一時間不知道他是真怕還是假怕,似曾相識的欲言又止。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