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之前面對鄰居大叔時的借口。
“朋友”詹正清不由得微皺起眉,“你跟韓樂山認識多久”
“不太久。”根本不認識。
詹正清看著儕黎“你知道他的近況嗎”
“怎么了他犯事了”
“他死了。”
儕黎又頓了一下。
這就跟剛才聽見“殺人犯”時一樣,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他肯定能做出相應的表現,可他如今實在很難對此產生波動,所以便會顯得冷淡。
詹正清何其敏銳,自然是觀察到了這一點,心里感到些許異樣。
不過儕黎會認識韓樂山,并且兩人是朋友,并且儕黎還借住在韓樂山家里這事更讓他感到不悅。
在他的心里儕黎已經被帶上了濾鏡,覺得儕黎不應該跟韓樂山那種人渣牽扯上才對,那便一定是被韓樂山欺騙了。
韓樂山的事情要說的話也簡單,就是他三天前被人亂刀捅死在了暗巷里。
并且在案發當天便有人自首,一些證據也對得上,可依舊存疑。
最關鍵的是,自首的這人還稱自己是另外一系列案件的主謀。
詹正清目送著儕黎離開后,開車返回了警局,再次查閱起了韓樂山一案的相關資料。
盛華是典型的老舊小區,基本保持著三四十年前的樣子,這里居住著的也多是一些老人家,監控年久失修,早就不能用了。
能夠參考價值的只有距離盛華小區最近一個位于街道出入口的監控,同樣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畫面。
韓樂山這個人,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社會的渣滓。
他整日游手好閑,靠著老母親的退休金混日子,他的母親于三年前過世,便更沒有人管他,那套房子也是他母親給他留下來的,若不是還有這套房子能給他一個安身之所,他早該流浪街頭了。
他在社會上混,三教九流的人認識多了,社會關系調查相當困難。這人還有不少的案底,一般都是一些小偷小摸,還有女生對他的騷擾指控,這種人的手腳不老實,看見了什么東西都心底癢癢,想去摸一摸。
據盛華小區里的目擊者說,韓樂山在案發的前一天就自己一個人外出,不知為何一路去到了省外,隨后才看見儕黎帶著個女孩子從屋里出來,之后那女孩再也沒有出現,都是儕黎一個人住著。
至于那個主謀,在那段時間里確實也有人目擊到他的身影,仇殺的可能很大。
小區里的老人們平日一起活動,好得跟一家人一樣,算是看著韓樂山長大的,往日里見他母親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也多有幫襯,隨著韓樂山越長越歪,算是已經對他失望透頂,可忽然聽見人死在了外頭,還是挺唏噓的。
他們對前來問詢的警察知無不言,對于他們詢問起儕黎,只說這是個好孩子,一開始見到韓樂山拉著他一起,還害怕韓樂山把那些歪風邪氣給帶到儕黎身上去了。
不過他們好像也才認識不久
儕黎的話,看起來他應該跟這起案子關系并不大,也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他甚至不知道韓樂山已經出事了。
至于那個女孩子,說是韓樂山才換的新女友,他直接就把人帶回家里住下了。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問題,該問的該查的貌似都沒有遺漏,他也沒有說要懷疑儕黎的意思,可詹正清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存在著違和感,卻怎么都找不到。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把精力放在酒店的案子上,不該再去深究。
想到這里,詹正清伸手捏了捏眉心,覺得有些棘手。
案發現場人太多了,消息確實沒有完全封鎖住,造成的社會影響很大,上面要求盡快破案。
不過從案發到現在都還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導致辦案組的人壓力很大。
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就變成了腐尸
詹正清腦中忽然閃過點什么,沒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