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真沒感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兒,反倒是這屋里總有股燒紙錢的氣味縈繞著,讓他有點嗆。
何婆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像是對他這個“詹正青的隊友”并不感興趣,接著又低下頭去,繼續編織著手里的紅繩。
少女沒有再接話,而是轉移話題,對詹正青道“按照他們找尸傀的標準,你算是上乘,你若是準備跟他們對上,便不要再來找我,我這是最后一次見你。”
她的語調沒有起伏,說這話的意思也不是擔心詹正青,要讓他知難而退或者威脅他的意思,就只是單純的闡述一個事實。
誰知道詹正青下次再來的話,跟她說話的到底是誰
“死不了,”詹正青道,又問;“你知道他們如今的家主是誰”
他的思路其實很簡單,除非是真隱姓埋名住在深山老林里成了原始人,否則出入社會就一定需要身份證,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是這樣,只要他能知道個名字,那就有了大概的方向。
況且按理說,這些家族都不會想要自己家的那些破事被暴露出來,
像是酒店案那樣明目張膽的行為,應該是不被允許的,那找他們家主就很好辦事了,怎么都算是公民,有義務進行協助吧
這一套邏輯下來,就是感覺挺有道理,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然而少女十分冷漠地說“不知道。”
“能告訴你這么多東西已經很不錯了,沒事的話就給我走。”
“行,那再見,謝謝你了何婆。”
詹正青也不強求,對何婆點了點頭后,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儕黎自然是跟著他。
少女則落了兩三步的距離,她要在他們走后把門鎖了。
等他倆走出門外,她突然道“我在幾年前見過一個有點年紀的女人。”
說完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以后,她又頓了一下,說“不對,好像是個挺年輕的男的。”
“算了,”最后她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你們快走。”
接著就“砰”地一聲把大門關了,在地面揚起一陣灰。
要是詹正青跟儕黎兩人離得近,或許還會被那門把臉都拍扁,不過詹正青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反倒對著門回了一句。
“謝了,何婆。”
他知道少女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其實就是在回答他最后的那個問題,只是她確實也記不太清楚了,就只記得這么多。
接著他帶著儕黎回到了車上,卻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汽車離開,而是將手搭在方向盤上,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手指在上頭無意識的輕點著,過了一會兒,他轉頭看向儕黎。
“我聽說,你最近是不是在找住的地方”
這問得有些突然,讓儕黎楞了一下,隨后他說“是在找。”
他也就前些時間跟方靳提過那么一嘴,怎么消息這就傳到詹正青這里來了
噢,一定是他有在關注自己。
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雙向奔赴
直接快進到結婚。
詹正青“你還住盛華的話,確實不太好。”
那個小區本身就老舊不提,儕黎住的屋子還是韓樂山的,韓樂山現在死了,那間屋子很快就會按照相關程序處理掉,儕黎是不能夠在那里久住的。
“這樣吧,”他說得就像只是偶然間
這么提起,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加快了多少,甚至感覺掌心都冒了點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來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