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正青跟儕黎直接離開了一片狼藉的住所,去到了儕黎先前提起的,趙向明所在的精神病院。
而出示了相關證件之后醫院方面也表現得很配合,護士長把他們帶至趙向明的病房,一路上說了有關趙向明的許多情況。
“趙先生其實意識是挺清醒的,就是有一些妄想癥,要我說的話,他比這院里絕大多數的病人都要正常。”
她說著,嘆了口氣。
“他是患有妄想癥能問一下他幻想的主要內容都是些什么嗎”
“不知道為什么,他老是覺得他老婆要害他,”護士長的語氣有些唏噓,“明明他老婆那么好,一直都在照顧他,我看了都替她感到委屈。”
“不過人也不想得病的,只要不見到他老婆,他就很好,好好的人,真是可惜了,只希望他能夠早日康復。”
儕黎一頓,覺得這話里的信息量不是一般大。
換做普通人這么聽,大概率聽不出異樣,可若按照他之前找來精神病院的那個思路的話,這趙向明的老婆,問題相當大啊
“那趙向明的這個被害妄想癥,是有特定對象的只有他老婆一個人”詹正青道。
護士長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有可能在想什么,警官,不過因為我們醫院的特殊性,護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查房,而且趙先生能跑能跳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他老婆怎么可能對他做什么呢”
儕黎“”
越聽感覺可能性越大了。
不一定是身體上的傷害,或許是之前做了些什么,導致趙向明現在將他老婆視若蛇蝎。
據護士長所說,他老婆貌似是有事離開了一陣子,那如果趙向明當真“正常”的話,他等會兒直接就能問。
詹正青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后又問道“那你知道他老婆叫什么名字嗎”
“嗯好像是姓溫,對,叫溫鈺。”
護士長說完,沒注意到儕黎跟詹正青驟變的眼神,在一間病房門前停下。
“就是這里了。”
儕黎本來還想問趙向明”病發“時都說的什么話,具體是怎么覺得老婆要害自己的,可這都到了,便只能作罷。
病房的
房門上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窗口,能讓人看見房間內的景象,如護士長所說,趙向明的老婆,溫鈺對他真的很好,這是一間極為舒適的單人病房,空間寬闊,如果不看精神病院特有的防護措施,這就像是某家豪華酒店的套間。
趙向明沒待在病床上,他正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發呆。
護士長推門進來,對他說“趙先生,今天感覺怎么樣這邊有兩位警官來找你,想問你一些事情。”
趙向明是個高瘦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住院還是因為被其他什么東西折磨著,他整個看著很是憔悴,臉頰凹陷下去,眼睛里沒有神采。
護士長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反應,直到聽見話語中的“警官”一詞。
儕黎能明顯的看見,他那雙無神的眼睛里,有光亮升起了。
“警官警官”
他猛地轉過頭來,看向護士長身后的儕黎和詹正青,連滾帶爬的就要往這邊沖去,卻因起身太猛眼前一黑,踉蹌得向前栽倒。
護士長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攙扶“趙先生,趙先生你這是做什么”
趙向明卻顧不得她,對著詹正青喊道“我沒病,我什么病都沒有,我是被那個女人關進來的”
“她就是要折磨我,她故意要折磨我,她都她都已經死了”
儕黎聽得心里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護士長便一手按下了不遠處的呼叫鍵,認為是趙向明突然病發,下一刻好幾個護士跑進來,將還在大喊大叫的趙向明固定在了病床上,給他打針,強迫他鎮定下來。
“趙先生平時真不是這個樣子的,”護士長有些發愁,“怎么會呢,明明他老婆也不在這里。”
“真是抱歉,如今這種情況的話,他是不再適合接受你們的問話了。”
儕黎看得很清楚,男人從看見他們到被人按住,眼中升起的希望逐漸破滅的過程。
“不好意思,請問那位溫鈺女士現在是”
儕黎開口詢問,還沒說完,身后便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
“啊,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他扭頭望去,在看清那人模樣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