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當時在酒店大堂
的案發現場旁遇見的,對他說了奇怪的話的女人。
女人今天依舊穿著讓人感覺滿是違和感的衣服,黑色的高領長袖連衣裙,還有頭頂的紗帽,除了那張精致的臉,其他的部分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這樣的裝扮走在路上絕對會引人側目,只不過在這醫院里的護士們貌似都習慣了,見了她只是說“溫小姐,你回來了。”
溫鈺看了一眼詹正青跟儕黎,又將目光落在了趙向明身上,話語中飽含歉意地對護士們說“我的丈夫他又發病了是嗎真是麻煩你們了。”
她看起來是那樣溫婉且知書達理,好像那些電視劇里上世紀的大家閨秀來到了現實中,有些小護士看向她的眼神中還帶著些許仰慕。
而這一切,都跟趙向明神情中的絕望形成了鮮明對比,剛才突然爆發又被強制鎮定,他現在看起來疲憊極了,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而他面對溫鈺時,甚至是恐懼的。
溫鈺走到他的床前,把手上的袋子放下,里面放著幾個塑料盒,貌似是裝著午飯,隨后才望向儕黎跟詹正青,示意他們借一步說話。
“不好意思,警官,讓你們久等了。”
“如你們所見,我的丈夫現在是這個樣子,所以你們要問話的話,也只能由我來回答了。”
儕黎本來是想直接詢問趙向明的,剛才事情發生得太快,溫鈺又已經回來,現在沒有辦法了。
不過從趙向明剛才喊出的只言片語來看,就算真相跟他猜測得不一樣,也八九不離十。
他看著溫鈺,很想問當時她對自己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現在仔細想想,那些對話攤開來看的話,又好像沒有什么問題。
詹正青面無表情的看了溫鈺一會兒,開口問道“你能代替你丈夫回答”
“我會回答我知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溫鈺嘆了口氣,“就算他能回答,以他的精神狀況,你們相信嗎”
“這是我們這邊考慮的事情,”詹正青面對溫鈺顯得有點冷硬,“等他好點了,我們會對他進行單人問詢。”
溫鈺笑了笑“那警官現在是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趙向明跟趙勝的關系如何”
“很好,”溫鈺垂眸道,“他們是表兄弟,從小一起長大,
關系相當好,有什么東西都會一起分享。”
“你跟趙勝呢”
“什么”
“關系。”
“也還好呀。”溫鈺又笑起來了,“畢竟是我丈夫的兄弟。”
詹正青“不算好吧。”
“這話怎么說呢”溫鈺說。
“你并未對趙勝的死感到悲傷,如果真是關系好的話,不至于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詹正青看著溫鈺的眼睛,那凌厲的眼神像是一支利箭一樣刺進她的眼睛里,穿透她的皮囊,一路扎進她的靈魂中去。
不過溫鈺并未表現出慌亂,她似乎有些無奈,道“那您可真是強人所難了,警官,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我一直是一個向前看的人。”
“再加上我丈夫的情況,我這些天一直心力憔悴,已經有些麻木了。”
詹正青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一旁的儕黎突然開口“我在酒店大堂見過你。”
“就在案發現場旁邊,你跟我搭話了,”儕黎說著,“請問你當時是為什么會在那里”
詹正青聽見他的話,似乎有些意外,沒有說話,同樣等著溫鈺的回答。
“我約了人。”溫鈺說。
“誰”
“趙勝。”
“趙勝”儕黎有些訝異。
不等他開口追問,溫鈺又道“他約我在那里等,我不知道他是想要跟我說什么,他不告訴我。”
“之后我找不到他,他也沒有聯系我,我便只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