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是儕黎多疑一點,按照最悲觀最糟糕的情況去猜測的話,詹正青不是沒有在離開的這段時間內被溫慈下手的可能。
溫慈的演技精湛,若是詹正青成了尸體,被操縱著跟他說話,沒有那明顯的木質焚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辨認出來。
說到底他也沒有驗證詹正青就是詹正青本人的辦法,總不能把對方的衣服扒了看人身體上有沒有致命的傷口,而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外表無異的毒殺。
可是儕黎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讓他完全信任站在自己身前的詹正青。
“我剛才趕過來,然后看見你往這邊走,感覺有些不對,才跟過來的,”詹正青道,“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儕黎把現在的情況三言兩語跟詹正青講了。
“現在主要是去找溫慈,”儕黎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天黑的話應該對我們不利。”
說真的他都搞不懂,溫慈在告訴他名字之前,他一直都叫對方白哥,他剛才也沒有問溫慈為什么要在他面前裝尸體。
是為了在暗地里觀察他
儕黎回想起自己當時對溫慈做的那些行為,簡直是肆無忌憚,如今只感覺背后一涼。
不管是為了什么,總之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溫慈晚上裝尸體,白天當演員,怎么,他都不用睡覺的
儕黎說得精簡,但不妨礙詹正青明白他的意思,聽完他的解釋的同時臉色變得極差,若是讓部下看見估計要瑟瑟發抖起來。
“也就是說,他要殺你,目標是你的尸體。”
詹正青道。
如果只是單純的前者,他雖然會生氣,但還不會有現在這么憤怒,
因為就算是溫慈要殺儕黎,他也有自信能將儕黎保護好。
其實儕黎對于溫慈跟自己的那些事情說得很含糊,可詹正青還是察覺出了溫慈的心思。
再聯系到溫慈想要儕黎的尸體,對方是想要做什么已經相當明顯了。
儕黎看出詹正青的臉色不太對,不過沒多想,他剛要說什么,便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平時醫院再怎么多人也不會吵到這種地步,這聽起來更像是外頭發生了騷亂。
“發生什么事了”
“你待在這里,我出去看看。”詹正青道。
然而儕黎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說“不,我們要一起行動。”
“好。”詹正青沒有拒絕,“那你跟在我身后。”
他們這里是一樓,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段時間里,突然聽見了樓上安全門被推開的聲音,隨后一大堆人幾乎是爭先恐后的往下跑,可以看出都是醫院里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有的懷里還抱著頭上貼了退燒貼的孩子,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慌。
詹正青當機立斷先拉著儕黎往門外跑,避免了跟人群的沖撞,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人群一旦發生恐慌,會變得極其危險,人們在恐慌之中不會理會他人,很容易發生死傷慘重的踩踏事故。
只是現在這樣的現狀,只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期間還扯起一個被推搡得差點摔倒在地的女人。
女人驚魂未定,對他們道謝,見他們站在原地無動于衷,不像是要走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你們怎么不跑啊”
“你們在跑什么”
詹正青問。
“有炸彈啊我聽見他們說有人在醫院大樓里安了炸彈”
女人喊道。
“快點跑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炸彈
儕黎想著,他前腳才從溫慈那跑走,后腳就出現炸彈魔
這會不會有點太巧了
他對女人搖了搖頭“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女人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比逃命重要,她看了他們一眼,一咬牙,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