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他叫住,轉身的動作不知為何有點遲緩。
“什么,你是在叫我嗎”
“對,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
“儕黎”
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喊著他的名字。
儕黎望過去,見居然是詹正青站在不遠處。
“詹、詹警官”
他沒想到詹正青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
“我下班了。”
詹正青道。
“你還沒回家”
“啊,對,出來找點東西吃。”
儕黎這才看見詹正青身上穿著便服而不是制服。
他想著身邊還有一位被他叫住的女士,就這么晾著人家不太好,轉身剛想說什么,卻發現那里早已空無一人。
啊走這么快
他愣了一下。
應該是看他跟詹正青說話,所以就先自己離開了嗎
他在心里嘀咕著。
“你在看什么”
詹正青走過來,問道。
“沒什么。”
“這樣的話,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
“嗯嗯”
他這前言后語搭不上邊,儕黎有些反應不過來。
“難道你接下來有別的安排嗎”
詹正青說著,他
看向儕黎,眼里只有他一個人。
他的眼神太專注了,讓儕黎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明明在詹正青眼里自己應該只是個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卻仿佛他們之間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
儕黎聽著他對自己的邀約,思考了一下,為什么不呢
酒后吐不吐真言這些另說,他確實需要再跟詹正青接觸一下。
于是他跟著詹正青,去了一間酒吧。
說實話,對于詹正青,他確實是有些以貌取人了,之前他本來以為詹正青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甚至類似的場所。
想想之前都是要忙著辦案,根本沒有時間去娛樂。
詹正青在他心中的形象可能是比較雷厲風行,跟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不貼邊,當然,不管什么形象,后期都因為戀愛腦病毒所以崩得差不多了。
儕黎跟詹正青進了酒吧,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外頭的燈一下全部熄滅了。
只有微弱的燈光通過門縫透出來些許,除了這一家店面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在解體、融化,沉進漆黑的海水中。
如今這一家酒吧,看起來就像是黑暗海面上的一座孤島。
有客人說笑著推門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消解,像潑了水的油畫,最后化作一灘色彩渾濁的水。
一團一團地漂浮,隨后擴散開來,逐漸與“海”同化。
儕黎毫不知情,他跟詹正青坐在吧臺邊,正端詳著詹正青給自己點的雞尾酒。
他在這方面一竅不通,看酒水單跟看天書一樣,詹正青便給他點了一杯,看是挺好看的,就是沒品出什么味。
這酒吧偏向清吧,背景音放著輕快的爵士樂,人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并不喧鬧,消費應當不低,不過儕黎都已經這世界有鬼了,哪里還會管錢不錢的事情。
儕黎跟詹正青東南西北地聊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一邊說話一邊看他,想著難道真是因為之前副本忙著破案,所以沒能看出詹正青不同的一面,他總覺得詹正青性格似乎變了一些。
“你似乎在苦惱些什么,”詹正青說,“介意跟我說說嗎”
儕黎頓了一下,直直地看向他“我在想,你這皮子底下,會不會是別的什么東西。”
詹正青“什么你怎么會這么想”
他微微皺著眉,有點不理解。
“你是指我被奪舍”
他這樣問道,眼神里流露出些許無奈,覺得儕黎的想法實在太過天馬行空。
“嗯,對。”
儕黎不偏不倚地直視他。
“我就是這么想的。”
真奇怪,明明他覺得自己酒量挺不錯的。
是因為詹正青給他點的這杯雞尾酒度數太烈了嗎才喝幾口就上頭了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雖然還不至于變得遲鈍,但還是受到了酒精的影響。
“我覺得會不會是你在玩什么把戲,”他說話有些含糊起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