儕黎很想罵一聲,他媽的誰管你難不難做。
朱彥看到了他這邊的情況,想要把他帶走,卻因被多人圍攻而空不出手。
他的注意力有一半都在儕黎身上,覺得這些人真是煩人至極,偏偏短時間內又殺不掉。
這時,袁正從腰包里抽出了一罐不明噴劑,在朱彥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猛噴。
噴出來的東西是白色粉末,朱彥本能地后撤一大段距離,卻還是沾上了不少。
他的臉色一變,看向自己身上沾了的粉末。
那粉末沾上去后便再不見蹤跡,不,不是因為他膚色白皙,而是那粉末居然在接觸的瞬間便融進了他的皮膚,從而進入血液。
袁正冷笑著搖了搖那罐噴劑,說“怎么樣得勁吧要不要再來點”
“專門給你們這些蟲子研發的神經性毒藥,換句話說,就是殺蟲劑。”
這是阮城基地的科學家新研發出的藥物,蟲族再怎么異變,這會兒也不可能存在對其應對的方法。
這個項目跟針對機械的病毒同步進行,“殺蟲劑”的進展要順利許多,很快就有了成品,只是產量不多,剛才袁正這么一噴,就用掉了大半。
他沒有半點心疼,如今腦中被復仇的想法充斥著,恨不得能將毒藥往朱彥嘴里灌下去。
朱彥確實是受到了影響,他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
這毒對其他的蟲族效果顯著,對他來說卻不致命,只需要一點時間,他便能在體內將其分解,
并產生相應的抗體。
可現在,不會有人給他時間。
救援隊的人全部都因為隊長的死而對它無比憎恨,出手陰毒狠辣,毫不留情。
蟻多尚且咬死象,何況他們不是一般人,而是經過異變篩選的異能者。
朱彥如果要逃跑的話,沒人能追得上他,可他想把儕黎也帶走。
要是讓他拋下儕黎自己離開,徒留儕黎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危險,還不如叫他死了。
他已經變得狼狽,身上遍布傷口,像是精美的藝術品上布滿了裂縫。
就算他被這樣削弱,可搏命起來,還是極為可怕。
地上又多了兩具尸體,死狀凄慘。
朱彥已經有點殺紅眼了。
哪怕身上傷痕不斷加深,他也要將這些人都殺了。
要鏟除掉才行,所有會威脅到儕黎的東西,全部都要鏟除掉
姜文東看得心急如焚。
救援隊每個人的傷亡都將是對人類的巨大損失。
先不說他們要是都被朱彥殺了,下一個絕對會是他,他的能力只用于后勤,不適合戰斗,若是救援隊這么多的精英集合起來都不能擊敗朱彥,那就說明如今蟲族已經異變到了一個令人心生恐懼的高度。
有一個朱彥,或許還會出現另外一個朱彥。
另外一個朱彥腦子沒問題,對人類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姜文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儕黎身上,希望他能阻止暴走的朱彥。
他上前要按住儕黎的肩膀,被儕黎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空中,放下后緊握成拳。
他看向儕黎的眼中是希冀與哀求。
“儕黎,你是人,”他急切道,“別讓你的心也變成怪物”
儕黎真的想罵人。
這些人說話,他聽進耳朵里都覺得有刺。
一個兩個開口像放屁,又或許是因為身處立場不同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感覺,可他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什么叫他也變成怪物哈,他真是要笑出聲了。
對,朱彥的樣子,在一般人看來就是怪物,但在他心里不是。
惡心,太惡心了。
難道他之后進了所謂的“人類陣營”,就一直要忍受下去嗎他不可能會忘記朱彥現在偏體鱗傷的樣子。
明明朱彥是為了救他,如今卻要他反過來將刀刃對準朱彥。
只為了證明他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