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馳野抬眸盯著夏軒的神情,判斷他話里的真假,好久才扯起嘴角,沉聲道“好。”
夏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拿錯杯子了,里面不是清淡的水,辛辣的酒水刺激著喉管,涌上鼻腔沖得淚腺泛酸。
兩人不尷不尬聊著天,許久,沈致還沒有回來。
牧馳野有些焦急,夏軒也不大想跟牧馳野獨處一室,讓他顧忌腿傷,自己出去找沈致。
牧馳野沒多想就讓夏軒去了。
半晌,夏軒沒帶回沈致,杜石急匆匆推開包間的門,讓牧馳野出去,說是沈致跟人打起來了。
牧馳野咬牙,他就應該無時無刻盯著沈致,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他惹事的身影。
等牧馳野趕到的時候,局勢已經得到控制。
地上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男子,沈致被困在夏軒懷里還在生氣地叫囂。
沈致漂亮的臉上都是怒火,嘴巴不饒人攻擊道“你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這么能裝從頭到尾都是過季的,裝什么大款,真o。”
夏軒死死圈住沈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來就看到沈致跟人打起來了。
他是討厭沈致沒錯,但是這種打斗場面還是要稍微護下人。
與其說打架不如說是沈致單方面輸出。
夏軒硬著頭皮把打架上頭的沈致拉開,再多的力氣也沒有了,沈致上躥下跳的,制住他已經很困難了,別說帶走了。
“瞪什么瞪,你咬我啊”,沈致還在激怒那個人。
夏軒已經懂牧馳野為什么要把沈致的嘴捂住了,太能作了。
躺在地上的人徹底受不了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沈致氣得,猶如打了腎上激素向沈致沖過來。
沈致被夏軒抱著動彈不得,下意識閉上了眼。
夏軒怕沈致又跟人打起來,抱著沈致轉了個身,死死扣住懷中的沈致。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趕來的牧馳野手疾眼快將沖過來的人用拐杖打出去。
夏軒低頭去看,懷里的沈致繃不住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滑落,杏眼里滿澄澄盛著淚,又委屈又可憐。
沈致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一樣,不滿地控訴道“他欺負我,你還護著他”
夏軒悟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不讓沈致打架,在沈致看來就是護著別人,什么小孩子想法。
夏軒再次領會到養熊孩子是什么體驗,又郁悶又覺得好笑。
別說,沈致哭起來怪招人的。
夏軒揉揉沈致細軟的黑發,觸感微涼,努力安撫道“別哭了,我沒護著他。”
沈致根本就不聽,一個勁兒撒潑。
許是面對不聽話的孩子,再好的耐心也得告罄,夏軒也捂住了沈致的嘴。
沈致還沒長開,臉上都是軟糯的肉感,加上侵染的淚水,滑膩膩的。
夏軒心軟化,“你聽我解釋”。
他打算采用懷柔政策,慢慢跟沈致講道理。
牧馳野可沒那么多耐心,拎著沈致的后衣領就把他從夏軒懷里揪了出來,眉眼深沉,冷聲道“你跟我回去。”
沈致是個欺軟怕硬的,當即就老實了,只不過還不死心用求救的眼神看夏軒。
漂亮的小弟弟雖說性格惡劣,但是本性不壞,被他這樣濡慕看著,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親緣淡泊的夏軒根本遭受不住,遲疑道“要不還是我來”問問他發生了什么事。
牧馳野聽都不聽直接把沈致帶走。
杜石拍拍夏軒肩膀嘆息道“你說,沈致那么煩人的小孩,為什么每個人見到他都有操不完的心呢。”
還沒想起沈致是他情敵的夏軒擔憂道“阿野,不會對他怎么樣吧”
杜石沒有回答,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
夏軒,更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