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在溫泉池里沒有聽到任何鈴聲,蕭朗在外面一動未動所以未觸發鈴聲,沈致心沉了沉,這位蕭將軍比他想象地要更加沉得住氣。
做敵人,是沈致最不愿意碰到的那種。
沈致沒有任何愉悅的心情,擰緊了眉,刺客不是蕭朗,他猜錯了
“蕭朗,抓住他”,沈致無暇顧及其他,他勢必要找到今天幕后主使。
蕭朗沒有回話,沈致卻聽到蕭朗的靠近,動作迅速老練,一劍刺入黑衣人的肩頭,濺出的血跡再次灑到沈致的臉上。
沈致抬手,摸到下頜黏膩的鮮血,是那個刺客的。
“人已死”,蕭朗回稟道。
沈致摩挲著指腹溫熱的血跡,房內確實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就是蓄意報復。
無所謂,是不是意外,沈致都不會輕易放過蕭朗。
“殿下”,元寶沒睡踏實就聽到傳來打斗聲,緊趕慢趕才到,扯著嗓子查看太子殿下的安慰。
元寶綠豆小眼瞥見地上的人,吱哇亂叫,“殿下,死人,有死人。”
沈致沒有理會元寶的恐慌,而是挑唇冷冷道“蕭將軍身上的血腥氣太刺鼻了,元寶,盯著蕭將軍在外面用雪洗干凈身子再進來伺候。”
元寶壓下心里慌亂,讓人把“尸體”抬下去,自己領旨去看著蕭朗擦雪。
蕭朗從戰場上回來,脫下衣服,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全身,尤其是新傷,還沒愈合再次撕裂,血跡干涸。
潔白的雪被蕭朗面無表情捧起,在身上揉搓,傷口再次裂開,血液染紅了白雪,血越擦越多,身上越來越臟。
蕭朗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直到把傷口邊緣擦得泛白,沒有血跡流出才停手,期間蕭朗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冰雪刺激傷口,元寶看了都牙酸。
等到結束元寶回去復命,第二天蕭朗才被允許回去休息。
偏僻下人房里,躺著的正是昨夜的“尸體”。
“將軍”,床上的人氣若游絲,還有閑心調笑,“咱們的蒼國太子真是心狠手辣,若不是將軍,我鄭青恐怕要命喪于此。”
蕭朗給自己倒了杯水,淡聲道“為何夜探太子府。”
鄭青咧嘴一笑,面色蒼白辯解道“一來是想看將軍過得如何,二來是想看看太子的請君入甕。”
鄭青掠過蕭朗冷凝的面容,嘿嘿笑道“看來將軍在太子手下還有熱氣,太子的請君入甕也頗有成效,昨夜不止我一人。”
聽聞鄭青的消息,蕭朗放下水杯,沒有追問,要是鄭青昨夜知道那人底細,勢必會全盤托出。
誰在覬覦眼盲的太子,非要挑他進太子府這日動手,栽贓嫁禍,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鄭青見他不語,又放出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太子府最近要找男寵。”
鄭青故作風情地撫摸自己的臉,“將軍覺得我勝算幾何”
名正言順進入太子府,男寵他鄭青也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