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珩救過蕭朗的父親,蛇鼠一窩的人,孤都厭煩”,沈致良久啟聲道。
元寶圓滾滾的身子微頓,腦袋跟漿糊似的轉不開,殿下這是喜歡蕭將軍還是討厭蕭將軍
這決定著元寶如何襯殿下心,做奴才的,討主子歡心才最重要。
“他人現在在哪兒”沈致隨口問道。
元寶掌管著太子府內大大小小的事,蕭朗也是經他手安排,“在門外護衛,為太子守夜。”
外頭夜雪飄搖,元寶打著整治蕭朗的心思安排的,雪中站一夜不肖說明早也有他受的。
沈致頓了下,繼而朗聲大笑,“干得好。”
元寶摸不到頭腦,但是得了太子夸贊就連忙應承“奴才必當想殿下所想,急殿下所急。”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沈致神情舒展,沖元寶揮手,“你下去吧,告訴值夜的蕭朗,非太子命不可隨意行動。”
免去守夜的元寶樂顛顛應了聲,摸著黑就出去了。
沈致聽到外頭的竊竊私語,步伐穩健,按照腦中記憶走到溫泉池內。
冰冷的身體沉進灼熱的溫泉,讓沈致舒服地依靠在池邊,屋里燈火未燃,漆黑深邃,但這對沈致來說無關緊要。
因為他本來就是個瞎子。
所以黑暗對于誰最有利呢肯定不是潛入太子府邸的宵小。
沈致揚唇,設下這么久的圈套,會在今天發揮作用么
沈致不知道,但是他期待著。
耳邊傳來鼓勁的風聲,是外面暴風雪的怒吼,撕裂著周遭的空氣,烈烈作響。
沈致蒙眼的綢帶被溫泉水打濕,拓印著鴉色的睫羽,根根分明濃密挺直。
或許太子殿下在失明前,有雙很好看的眼睛也說不定。
沈致耳尖微動,潮熱的濕氣噴灑在他的臉龐,薄唇挑起,像是戲謔玩物,游惑人間的浪子。
沈致的手腕從溫泉池中猛地揚起,翻轉利刃刺透眼前人胸膛,沈致鼻尖掠過濃重的血腥氣。
沈致暢意極了,神情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奮,“抓到你了。”
惡劣陰森的聲音從朱唇吐露,像是索命的無常,不愧他靜心設了這么久的局。
對面人自知落入圈套,拔出利刃轉身逃遁。
沈致緊隨其上,向外呵斥道dquo來人”
沈致憑借敏銳的聽力與刺客纏斗,刺客只防不攻,沈致心下奇怪仍舊層層逼近,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門外傳來破門聲,隨著震動的鈴聲,沈致聽的出,來人是蕭朗。
元寶辦事效率就是高,找到的鈴鐺早已給蕭朗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