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海鳴的博瑞醫療出了事,賀海鳴早有先見之明地把法人轉給了馮瑤,馮瑤便變成了替罪羊。
盛黎曼動用了很多關系幫馮瑤脫困,代價是馮瑤以后不要再打擾沈致。
身陷囹圄的馮瑤含淚同意了。
賀期禮的手也不干凈,借口患有精神疾病逃脫制裁,宋衡陽跟沈致商量,精神病人應該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沈致沒有反對,他討厭賀期禮,也討厭為了馮瑤不斷地討好賀期禮。
沈致痛苦的前半生,一半來源于他的生父家庭暴力,一半來源于賀期禮對他的精神霸凌。
現在賀期禮出來了,沈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賀海鳴跟馮瑤廝混的晚上,賀期禮那時還小,坐車去找賀海鳴,不幸遇到了車禍,雙腿癱瘓,賀海鳴轉天才姍姍來遲。
賀期禮恨賀海鳴,恨馮瑤,也恨著健全的沈致。
耳邊的風聲呼嘯,沈致抬起傘緣,失控的小轎車直沖面門。
沈致瞳孔驟縮,身體僵直在原地。
他看到車里面的人,赫然正是賀期禮。
刻意模仿沈致的面龐扭曲成丑陋的嘴臉,散發著深深的惡意。
他要殺了自己,沈致此刻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點。
“學長”撕破空氣的驚恐的聲音穿透沈致耳膜,沈致被撲倒在路邊,頭撞在臺階,翁鳴著發黑。
粘稠的鮮血劃過眼角,蒙蔽著沈致的視線,大腦猙獰地呼喊著,沈致卻說不出一個字。
“陽陽,陽陽”,沈致顫抖地著摸著壓在身
上昏迷的宋衡陽的臉。
門口的保安截停了肇事車輛,七手八腳地過來救人。
沈致頭痛得厲害,閉眼前他看到宋衡陽遲緩地睜開眼,揚起安撫的笑,啟唇張合。
“別怕”,他告訴沈致不要怕,有他在不要怕。
沈致眼尾垂過淚滴,徹底喪失了意識。
五天后
“一會兒才出院,先吃個蘋果”沈致給躺在病床上的宋衡陽喂著水果。
宋衡陽除了腦震蕩,右胳膊還有些輕微骨裂,沈致沒什么大事,被宋衡陽護得很好,頭破了些皮。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沈致在照顧宋衡陽。
宋衡陽抗拒地搖搖頭,他住院就一直在吃水果,他不想吃了。
沈致強硬地把削好的水果塞進宋衡陽嘴里,“醫生都說了你最近火氣特別大,多吃點降降火,嗯”
宋衡陽垂下眼簾,機械地咀嚼著。
沈致憂愁地看著長在宋衡陽唇邊的口瘡,喃喃自語“怎么火氣大成這樣”
宋衡陽聽到沈致的低語睫毛顫了顫,終究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又吃了兩塊水果。
病房的門“吱呀”打開,盛黎曼說過會兒過來接他們。
沈致下意識轉頭,“媽,你怎么”來得這么早
沈致剩下的話卡在嗓子里,來的人不是盛黎曼,而是馮瑤。
“有什么事嗎”沈致神情冷淡下來。
馮瑤笑容一僵,對于親生兒子的冷漠,馮瑤感到委屈。
“我過來看看你”,馮瑤踟躕地走進病房,對病床上的宋衡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