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能會有這些行李,全是因當時押送余家的官差頭子曾受到過余家恩惠,所以押送期間對余家也有幾分照拂。
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余家留有簡單的衣物和些許銀錢。
因有官差頭子的庇護,余家的女眷才免遭糟蹋。
原主生得漂亮,膚色白皙細膩,若是沒有這官差頭子的庇護,恐怕也不能平安到嶺南。
余家的人會醫術,到嶺南之前,女眷們都用了野果子的汁液途到了臉上,說是服毒自毀容貌,以免被糟蹋。
那果子的汁液烏黑,用水也難以清洗干凈。
嶺南地區山林茂密,除卻兇猛野獸外,各種草藥也遍布大山,毒草也很多,會醫術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得到各種草藥。
原主若是安生的話,日子還算不得太難過,只是原主偏要作,到了嶺南還繼續制毒害人,所以才會被強迫嫁給瘸了雙腿的男主。
原主因自小受寵,所以被迫嫁給男主的時候,余家拿不出什么東西,但還是給她做了一身沒有任何補丁的粗布裙,兩支荊釵,除卻之外,還有銀子
用冷水簡單擦洗著身體的虞瀅,腦海中忽然浮現原主的記憶,連忙穿上干凈的衣服,拿起剛剛放在席子上的腰帶。
她仔細摸了一遍,終于摸到了有一處地方略硬,她四下看了看,在昏暗的屋中拿了一根枯樹枝。
兩手一折,折斷后,就以著堅銳的部位費勁地劃開了腰帶。
不一會,從腰帶里拿出了一片用布包著的小物件。
打開碎布,映入眼中的赫然是兩片銀片,銀片是葉子形狀,好似從首飾上拆下來的,約莫小指半長寬,略薄。
自小在中醫館長大的虞瀅,對重量很敏感,她一掂就大概能知道這兩片銀葉片有多重。
掂了掂,兩片小銀片竟不到一錢。
虞瀅看文的時候,大概對銀錢也有所了解,一錢銀子若是換成銅板的話,約莫能換一百文錢。
可這不到一錢的兩片小銀片,也換不到一百文錢呀
原本激動的心情,在換算之后,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但又轉念一想,身無分文比這還更可怕,也就沒有那么失落了。
虞瀅平緩了心情,藏好了銀片后,看了眼紅腫的腳。
前幾日太過消沉,倒是無心管這崴到的腳,現在全然想通了,便也就琢磨著明早去附近查看一番,看有沒有消腫祛瘀的草藥。
收回了目光,端著盆一拐一瘸地從屋中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聞到了野菜湯的濃郁氣味,還是不大好聞的氣味。
火架子那邊,野菜湯已經煮好了,伏安費力地把架在火架上的陶罐取了下來,用簡陋的木勺子把野菜湯分入了幾個粗糙的木碗中。
分好后,他抬起頭看向虞瀅,目光兇狠。
虞瀅無視他那兇狠的目光,而是垂下視線望向地上的五碗野菜湯。
祖孫三人和她素未謀面的男主,伏家攏共就四個人,加上她才有五人,所以這五碗野菜湯中有一碗是她的。
這幾天下來,天天都是無油無鹽,沒有半點味道的野菜,虞瀅覺得猶如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