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可否冒昧的問一下,小郎君的師父叫什么,是哪里的人”
伏安收回了視線,聲音徐緩“我的師父從不說自己來自何處,也沒留下姓名,我也從不過問,生怕自己一問,她就會離開。”
“那小郎君的師父現今在何處”
伏安“很遠的地方,也不知能不能再見到。”
虞瀅也就沒有再問。
湯藥熬好,伏安說要自己端去。
到底是自己負責的湯藥,虞瀅便跟隨在一旁,直至看著他送進了屋中。
伏安入了屋子。
伏危道“方才窗下偷聽的是你吧。”
伏安“嗯”了一聲,放下湯藥后,點了燈。
屋內逐漸亮了起來,他看到桌上未動的吃食,再看沒什么表情的小叔,道“小叔是不打算活了嗎”
雖然沒有把脈,但卻從竹七的口中知道了這個小叔的身體情況,更知道他不想治,且不喝藥。
伏危抬起淡眸看他“你所在意的那個小叔,并非我,我活不活與你又有何關”
伏安皺起了眉頭,說“不管是哪個朝代,還是這個朝代,小嬸都來了。小叔但凡對小嬸有一絲絲意思,不管未來她是不是我的小嬸,還是求小叔你護著她,活得長命百歲的護著她。”
伏危似聽了笑話,輕一哂笑“你所承受的恩,我并未經歷,她又有什么值得我護她”
伏安望著他,神色堅定“小嬸值得溫柔以待,不管是在哪個世界。”
“瞧來,你也知道她的來歷”
伏安“或者說,除卻阿爹阿娘外,我,祖母,安安,還有小叔都知道,我們也從未點破。”
伏危“若我不想護她呢,你又當如何”
伏安“以命相護,小嬸在哪,我在哪”
瞧著小叔那逐漸冷卻的臉色,他便知道不可能無意。
“我們伏家,是小嬸所改變,若不是小嬸,那便是今日的結局。”
伏危靜默了幾息,垂下眼簾“她對伏家的恩,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事,與我無關。”
這個世界他,似乎不值得被救贖。
伏安一默,目光落在小叔的雙腿上,還有屋中那幾個新立的牌位,終還是沒有再強求。
“小叔確實沒有義務相護,我也不該向小叔提這個無理的要求。”沉默了幾息,又說“但我就求小叔一件事。”
伏危望向他。
“求小叔還她自由身,往后侄兒會護她。”
伏危手心暗自收緊,沒有什么表情“你以什么身份護她你們現在年紀相仿,陳六娘這樣貌又是出彩的,你莫不是覬覦你的小”
“小叔”伏安瞪他,生氣了。
“你、你怎就那么齷齪小嬸是我的長輩,不過分的說,當得我喊一聲阿娘”
伏危聞言,手心松了,唇角也是一揚,忽然笑了“你倒是被教養得極好,正直良善。”
伏安依舊黑著臉,沒有消氣“這種玩笑話,小叔往后別再說了。”
伏危微微歪頭望著他,臉上笑意不止“我若還繼續,你又能拿我哪樣”
那蔫兒壞的神色,似乎讓他有了些許的鮮活的生氣。
伏安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朝著他扯著嘴角一笑“不能怎么樣,最多就是給小嬸換一個更出色的夫君。”
伏危的笑意冷了下來“你且試試。”
伏安反之笑得更燦爛“若無意,何必來威脅我這個侄兒”
伏危挑了挑眉,不否認“確有幾分見色起意。”
“至于威脅你,談不上。只我想要的,還輪不到旁人搶去。”
他是殘廢的又如何。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自是不會因他不是健全之人,而放手自己想要的人和物。